听大夫说郡主没事,站着的小丫鬟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又听说郡主脑袋昏昏沉沉的,记不太清东西,顿时一颗心又提起来。
缈缈听大夫说完以后,大脑在飞速旋转思索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自小就跟随高人习武,胆子也比平常人的胆子大一些。
因为胆子比较大,然后好奇心也比较重,平日里她喜欢翻一些奇闻怪谈之类的书来看,方才听这个杜大夫说,自己昨天是从火场里被人给救出来的,而且好像还昏迷了许久。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昨天的那场大火,真正的郡主应该已经丧生了,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借郡主的身体醒来。莫非昨天的那个酒有毒,自己也跟着……
想到这里,她顿时悲从心来,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呢,周围的人对着这个所谓的郡主的态度也很奇奇怪怪,不知道这里是怎么样一个龙潭虎穴。
她后悔昨天为什么非得要喝那坛子酒,如果不是一时冲动喝那坛子酒的话,她应该也不会昏迷出事来到这么个鬼地方。
缈缈越想越觉得懊悔,她有一个习惯,每回心情很烦躁的时候就喜欢走来走去,于是现在她下意识地走下床,走到床边还没站稳呢,就又摔回床上了。
缈缈被摔得一时有些发蒙,下意识的抬头问:“刚才你们谁推我了?”
哗啦啦屋内的侍女都一齐跪在了地上,缈缈,看着面前这一片跪趴在那里不说话的侍女,觉得有些牙疼。
旁边的杜大夫壮着胆子开口说话:“郡主……您的身体还有很长的时间才能调养好,在这期间还是不宜太过心急,调养身子,这种事情若是操之过急的话反倒会使您的身心遭受更大的损伤。”
……原来这个什么郡主还是个病秧子,缈缈现在有些想骂人,想她自三岁就开始跟着高人习武,七岁的时候那条街没有一个小孩子是她的对手,等到后来就算是阿爹派高手围着她的院子也拦不住她想出门玩的步子。
现在又是如何,她连急忙起个身都不行,就这么个病歪歪的郡主,起个山都能再摔回去,就算是没有丧生于那场大火也活不了多少年。
缈缈故作高深的倚靠在一旁“行了,我知道,都退下吧。”
房间里的人除了那个小丫鬟都一溜烟的散了个干净,最后出去的那个人还很贴心的把房门给关严实。
缈缈:“……”
小丫鬟还乖乖的跪趴在地上,缈缈盯着跪趴在地上的小丫鬟,有些好奇的想,之前这个郡主到底是个多可怕的人,才让身边的下人那么畏惧。
就好比说这个小丫鬟,看着年纪还不大,不像是从小跟在郡主身边长大的那种丫鬟,应该是后来才来到这个郡主身边的。
小丫鬟手脚挺麻利的,也挺会看郡主脸色的,就是这胆子有些太小,好像她说一句话,弄出一点声音,这个小丫鬟都会瑟瑟发抖。
“你去再给我倒一杯茶。”
“是,郡主。”
手脚麻利的小丫鬟利索的从地上起来,去旁边倒茶水,接着又马不停蹄的走过来“郡主,您要的茶。茶水有些烫,您小心一些。”
缈缈这回接过茶杯没有再四处打量,一边小口小口的轻缀着茶水,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该怎么从这个小丫鬟嘴里套话。
“你叫什么来着?我现在头有些疼,想不起来。”
“回郡主的话,奴婢名字叫北姑。”
“北姑?好名字。”
“谢郡主夸赞,这还是郡主给奴婢起的名字呢。”
“是嘛,这名字不错。”
“是。”
“北姑你过来,我和你说一件事情,这件事只能你我两个人知道。”
北姑诚惶诚恐的靠近缈缈“郡主您请说,奴婢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个字。”
缈缈手指轻轻敲了敲杯壁“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我发现自己好像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北姑:“!!!”
“对,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可能是昨天在火场里被什么东西砸到了脑袋,也可能是呛了太多烟灰,民间不是传言冬天生炭火,如果不小心呛了太多烟灰的话,人就会变笨吗?我这个情况应该也差不多。”
“郡主,奴婢现在去请杜大夫再回来吧!杜大夫应该还没有走太远,让杜大夫给您彻底的看一看。”
“他刚才不是说我的脉象没有大碍吗?只是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再说了想不起来事情这种病……大夫一般也治不了吧?”
北姑:“奴婢斗胆,杜大夫是圣上亲赐的大夫,是专门来给郡主您调养身子的,既然您现在感到很大的不适,还是请杜大夫过来为您看一看比较稳妥。”
这个小丫鬟怎么现在看起来倒不怕自己了?方才和自己说话都是颤颤抖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自有我的打算,这个你不必过问,在我没有想说出去我失忆的事情之前,你莫要走漏半点风声,否则我拿你试问!听明白了吗?”
北姑腿脚十分麻利的又跪了下去:“郡主放心,奴婢明白,奴婢发誓绝不透露半点风声。”
缈缈又喝了一口茶水,努力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你先和我讲一讲我的名字,还有我周围的环境,我平时都干什么之类的,尽量是越详细越好,我看看我能不能听着你说的想起一些什么来。”
“好的,郡主。”
“你一定要如实的和我说,若有虚假,定不轻饶。”
“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