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陆大哥昨日才来到柳州,今天就要你接着赶路陪我去川穹村,子苓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没事儿,前天我和师父在上个城镇多休息了一天才往柳州来的,对吧,顾师兄。”
正沉迷于志怪奇谈的顾旸闻声抬头,反应了一会儿附和道:“对啊,我们在那多呆了一天,那个城里有什么盛会,我们凑了下热闹。”
“所以我们也没有多累,子苓姑娘你放心,不必介怀。”
“那好,那我先去收拾点药材带过去,等会儿门口见。”
“好的,那我先去简单收拾下东西,我还得给我师父说一声,等会儿见。”
子苓掩门离开了忍冬斋,顾旸也抬起埋进书本的头,笑着朝陆英问道:“陆师弟,你要干嘛去?”
“子苓姑娘要去一个村子出诊,人生地不熟的,萧大夫不放心,正好我无事,可以跟着保护她。”
“哦~英雄救美啊。”
“顾师兄,不要乱说话。”
“行行行,不乱说话,不过看起来你和子苓姑娘挺熟的?”
陆英点点头,说道:“之前养病期间,一直是子苓姑娘照顾我的,终日呆在一起,所以熟悉些,叶师兄也在场,还有邻居家的那个阿虎,之前提起过的。”
“哦哦……对,周师兄说的那个聪明活泼的阿虎?听说过,回头引我认识认识啊,我保证不会像叶朴那样把小孩子给逗哭。”
“嗯,等我和子苓姑娘从川穹村回来,他平日里也会来医馆里玩,你会见到的。”
川穹村。
川穹村三年环山,村子不大,靠山吃山,村民们在较低洼的山地区开垦了不少荒地,用以耕种些粮食。
老陈带着子苓几人赶到川穹村的时候,里正派了几个八九岁的小家伙在村口等着,远远瞧见老陈来就去报信。
陆英没有骑马,和老陈一人一侧的坐在马车外,所以马车刚转过路口,陆英就远远看到有两个小孩子飞快的往村子里跑去。
“陈叔,前面就是村子了吧?”
“对……那几个小孩子应该是里正安排了在村口等着报信的,几个小混猴。”
“瞧着八九岁的年纪,正是淘的时候。”
“是啊,平日里淘的猫狗都嫌,去年这个时候染了病,一个个都怏怏的,让人瞧着心疼的紧。”
想起这几年一开春,村里人都染病的事情,老陈面色沉重,语气又愤怒又无力。
村里,两个小孩子飞快的跑到里正院里,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陈叔回来了!陈叔回来了!”
里正跟着孩子们刚到院子门口,陈叔他们的马车也赶到了里正家门口,周围还围着几个小孩子叫嚷着。
“老陈啊,回来啦,这位公子就是济云堂的大夫吧,有请有请。”
老陈摇摇头,说道:“这位是陆公子,是陪济云堂的萧大夫一起来的。”
话音刚落,子苓已掀开车帘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药童。
待子苓在地上站稳,走向里正,老陈在一旁介绍道:“这位是萧大夫,济云堂萧掌柜的徒弟。”
“萧大夫你好,老朽眼拙,没认出姑娘来,姑娘莫怪。”
“无事的,里正您贵姓?”
“免贵姓陈,整个川穹村的人都姓陈,萧大夫你远道而来,先进去吧,家里备好了茶,咱们别吃茶边聊。”
待几人坐定之后,子苓便开始询问这川穹村里现在村民们的情况。
山上河水坚冰刚消融不久,村民们目前还没有谁发现有何不适,陈里正担心万一病情突然蔓延,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天一亮就派老陈去了柳州找济云堂的萧大夫。
“萧大夫,您这趟来打算如何……”
“哦……是这样的陈里正,治病要先找病因,这个是最基本的,找不出病因便无法医治,所以我打算先去那条河看看,找找那附近可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陈里正抚了抚胡子,子苓话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太小了,看起来才十几岁的样子,估摸着刚及笄,从刚才一看到她,心里就存了满满的怀疑。
前些年余掌柜从川穹村经过,天气炎热他借水喝借到了陈里正家中,陈里正的妻子听说他是个大夫,想到自己那看了邻近几个村子的大夫都没看好的胃疾,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请余掌柜给她把把脉。
余掌柜给她开了张方子,陈里正的妻子按药方调理了几个月之后,病情也渐渐好转起来。
去年川穹村的村民连续两年开春染病,村里的大夫也束手无措,陈里正经妻子提醒想起了那位余掌柜。
当即派人去了柳州和仁堂请余掌柜过来一趟,余掌柜在这里呆了十余天,村民们的病情反反复复,用药也压不下去,后来又陆陆续续都好了起来,好的速度和病发的速度一样快。
余掌柜忙活了好几天也没查出这病因到底是什么,后来陈里正请他来年春天再去趟川穹村时,余掌柜给他推荐了济云堂。
眼下陈里正看着子苓略显稚嫩的面容,凭着对余掌柜的信任强压下内心的怀疑。
毕竟余掌柜提起济云堂是满满的敬佩与服气。
“萧大夫说的不错,不过今日天色不早了,萧大夫你们几位就在我家先歇息吧,后院有个东厢房,共两个房间,还算干净,这些时日,几位就在我家住着吧。”
“多谢陈里正,那我们几个就叨扰了。”
“萧姑娘客气,毕竟是我们请你过来为村民们治病的,好好招待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