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红菊闻言心中一惊,随即面上一松却是笑了起来,“如此倒是挺好。”
刘良安不解道:“董姨娘就不觉得奇怪?”
红菊吃了一口茶笑道:“这有何好奇怪的?朱大能虽说头脑简单,但好在性格直白,萧将军身为军中人,平日里接触最多的也都是些粗人,这人在他面前越是粗野不拐弯不藏着掖着,才能入得了他的眼,讨得了他的喜。但越是拐着弯嘛,可就有得苦头吃了。”
想着朱大能在马车里同她说过的话,红菊又是一笑,这朱大能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只是跟那黑心的萧将军在一处,还真说不好是福还是祸。
刘良安闻言由衷敬道:“董姨娘说的在理,是老奴目光短浅了,未能看透。”
红菊但笑不语,这都是她亲身换来的经验,若不是她当初拐着弯,何苦差点失去了野山羊。只是虽这般想着,红菊还是多少有些担心,上位者多有心计疑虑,萧将军如此做法只怕也是有其它目的。
至于这个目的是何,眼下红菊还不得而知。
摇头了摇头,红菊又问道:“那庞得海呢?”
刘良安皱眉回道:“庞得海同茹姐儿私说了些话,具体谈了什么,老奴无能,未能得知。”
红菊闻言皱眉,李孝茹同庞得海的关系,当真是比她想的复杂了。顿了顿,红菊道:“对了刘叔,我一直不解,那兰田究竟有何重要,竟是引得庞得海再三的追要。”
刘良安面色一变,急匆跪下并跪了两个响头。
红菊见状吓了一跳,“刘叔,你怎么又跪下了?”
刘良安双目含泪的向红菊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方道:“老奴恳求公主一定要将兰田的地契蓉。”
红菊闻言一顿,也不再想去扶他,皱眉看着他道:“具体说说。”
“兰田是董皇后的地。”刘良安语出哽咽,却坚定无比。
能让人尊称董皇后的只有一人,而能让前朝灭亡后众人心中仍生生念道的董皇后也只有一人,红菊看着刘良安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从自己醒来到现在,除了最开始那段日子,她跟这位已故的穿越前辈就没脱开过关系,身世相关也就算了。就连现在所有的事都皆是她的过去,一层一层相连,一层一层相关。难不成自己要一直活在她的阴影里不成?
眼下红菊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是跟那位穿越前辈扯上关系,那么她就别想过得平静!
虽说庞得海同李孝竹对兰田的争夺只是小打小闹,但若真是把兰田暴露出去,红菊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她所能够承担得住的。她想活命。还想活得逍遥自在无所顾忌,那么首先,就是不去接触跟前朝有关的一切事物。
特别是在眼下又冒出一个身份怪异太子的行头,所行所言红菊便更不能不有所顾忌。
摆了摆手,红菊道:“起吧,这事儿就这么过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公主!”刘良安跪地,颇有若是红菊不应他便不起之意。
红菊主意已定,“好了。就这样吧,今个儿是竹哥儿与青梅的好日子,刘叔还是去多看看竹哥儿吧,在他旁边照料着点。”
刘良安只得点头道:“老奴这就去。”
待刘良安出去,红菊方才站起来走到床榻躺下来。闭上眼,却又猛的睁开。看着没有声响站在床侧盯看着她的李孝言,坐直了身儿怎么过来了?”
李孝言也不理她,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我渴了。”
红菊无奈的摇头一笑,只得起身走过去帮他添了茶,道:“外头不是有丫伺候着,怎么跑到我这里讨茶吃?”
撇了撇嘴,李孝言吃了一口茶,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红菊闻言一愣,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如他一般吃了口茶,笑盈盈的看着他,却不言它。
似被看得不自在,李孝言别扭的转开视线道:“你在吴镇的时候不就想着走,这都到京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没走。”
沉默片刻,红菊看着李孝言儿希望我走?”
李孝言再次撇了撇嘴,“你身份卑下,只会给我李家添乱不说,还和那等贱民牵扯不清,败我李家清名落人口实。走了,我与哥哥和姐姐也将落得清净。”
要说李孝言说这话红菊不气,那肯定是假的,只是听李孝言这般明讲,红菊反倒又觉得顺气,至少李孝言是坦白而不像李孝竹那样虽说有礼有矩,却总是语中带弯夹刺的。
右手食指轻打桌面,红菊笑道:“不管怎么儿的姨娘,这出了儿看姨娘该去哪里呢?再说,既然能在这府中好吃好喝的过着,姨娘为何还要走?”
顿了顿,红菊又道:“儿的命还是姨娘救的,姨娘还没儿的恩情,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李孝言被红菊说的面上一红,看向她的目光却更是鄙夷,“我的命那是郝娘子的药救的,跟你有何关系,搬弄是非,曲直不分,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红菊儿说这话姨娘就不爱听了,君子有言,莫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恩小而不报,虽说药是郝娘子给的,可这药却姨娘舍拿取饼那饼是你们儿可曾记得这一路来的口食都是怎儿莫不是忘了?”
君有善,而不言。可红菊却自认不是君子,并且对于在她看来毛还没长齐的李孝言,红菊认为还是多敲打敲打让他时刻醒着,记得自己的好的好。
李孝言语塞,道:“我没忘,只是……”
说到此处李孝言突然站了起来,抿唇看着红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