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屋子以后,郑少秋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之前只修复了那本心经,苏东坡的手札倒是没有动,眼下趁着有时间,正要修复一下。
苏东坡自不用多介绍了,基本上连小学生都知道,宋词大家。
这本手札就是出自他的手笔,说是手札,其实倒不如说是一份家书。
苏东坡有个叔父,名为孙公群,还有一个称呼,叫苏涣,当然,论名气,他和苏东坡比,可就查远了。
不过,这个人到也不容小觑,进士出身,有过不少官职,活到了六十二岁,因病而死。
因为经常到处跑,忙着做官,所以他和吴东坡一般都是书信来往。
而苏东破前途更是一片光明,甚至得了欧阳修的赏识,明动京师,风头渐盛。
在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却传来一个噩耗,母亲去世了。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在宋朝,尤其是赵振这个千古明君的治下,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后,苏东坡就奔乡守孝,而这封信,自然就是他回给叔父苏公群的。
这封信不长,大体意思就是你的信我已经看到了,家里没什么事,都挺好的,你尽管放心,保重身体。
一共就寥寥二十来个字,但是信纸的材质却极为讲究,乃是当时最富盛名,价格最昂贵的藏经纸。
这种材质在历史上非常出名,前两年在拍卖会上出现过一次,一张三十万!
表面看上去有些斑驳,一般呈现为浅黄色,摸上去非常顺滑,表面用特殊的手法涂了一层蜡,而且还具有防虫蛀的功效。
清朝皇帝乾隆也曾用这种纸画了一幅画,而且还赞不绝口。
郑少秋最开始见到这纸的时候,也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年代隔得太远了,有少许的褪色。
当时,那个中年妇女拽住楚妙真的手腕不放,他往前凑了凑,然后又不露痕迹的摸了摸,这才心里有底了。
随后,又看到那‘子瞻’二字,更是暗暗激动无比,同时也有一种惋惜。
这么名贵的材质,居然用来包东西,简直太浪费了。
至于里面包的东西,郑少秋开始以为是一些杂物,但是后来发现,居然是李叔同的手札……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明显风牛马不相及……
李叔同是民国时期的人物,他的东西却被宋朝苏裹着……
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后来,在附近打听了一下,郑少秋回到了那个巷子,找到了一个沿街的地摊。
说起来,他也是怀着捡漏的心思的,毕竟这两件稀释珍宝同时现世,未免也太巧了,说不定还有其他被埋没的物件。
到了那边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卖之前的摊位,摊主是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太太,据说已经干了十来年了,勉强糊口。
而且,她店里也没有塑料袋之类的东西,但凡有客人购买,通通都是用废报纸包起来。
虽然没有查到什么,郑少秋也没有失望,给老太太买了一些日用品,随后便自顾离开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而且,得到这两件东西,他已经非常知足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刚拿回来,就被不明真相的许可当做垃圾扔进火堆了。
虽然自己反应也算快,但还是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比起那心经来说,这份家书的损毁要更加严重,口子非常大,两个字已经直接烧没了,还有一个半字也都碎成了几十片。
这份家书,原本有着非常重要的历史意义,但是却变得残缺了,价值也大打折扣。
郑少秋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随后,他便去了元宝山庄一趟,让对方帮忙收购一张藏经纸,价钱好说,新旧也不讲究。
这种材质虽说价值不菲,但是市面上的存货量还是比较可观的。
巧合的是,李鹤年给黄浦军打了一声招呼,而黄浦军在早些年也收了半张藏经纸,因为不是一整张,所以就雪藏了好几年。
这次听说是郑少秋需要,他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东西,飞快赶了过来。
在他眼里,这半张藏经纸根本值不了几个钱,最关键的是,郑少秋用这种纸做什么?
随后,他便随口问了两句。
郑少秋也没有瞒着他,当下便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苏子瞻的手札破了,补一下。”
这话,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直接在黄浦军耳畔炸响。
要知道,苏东坡的东西本身就够骇人听闻了,再加上那个‘补’字,简直跟天方夜谭没有什么区别。
而后,李鹤年便伙同黄浦军天天往棚户区跑,蹲点守着。
李鹤年算是郑少秋的老熟人了,两人没少打交道,也非常熟悉对方的性格,两人一合计,这么明目张胆的去肯定不好,必须找个由头。
“他那不是有个石犀吗?我们就当考察去了。”
于是乎,两人就把郑少秋的这个废品站当成了上班的地方。
每天八点,风雨无阻,一人一个茶壶,还吩咐秘书带了折叠椅,干粮也有不少。
这明显是要有大动作了。
跟许可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也不说别的,直接把折叠椅在石犀跟前支开,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如此以来,楚妙真也不孤单了。
刚开始是单打独斗,现在又多了两个同伙,而且还是老姜。
唯一有点区别的是,楚妙真到了饭点得自己解决。
而这两老梆子货,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