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刘宏驾崩,董卓入京仅仅是导致天下大乱的导火索,那么,自从李傕与郭汜反攻长安以来,天下大乱则已经成为了不可逆转的定局!
正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沮授觉得时机已至,于是,主动向李杨表达了效忠之意!
纵观天下诸侯,李杨的综合实力绝对堪称名列前茅,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沮授如此选择,倒也无可厚非!
李杨命士卒在章武休整一夜!
第二日,天光放亮!
李杨亲率五千骑兵先行一步,快马加鞭的向辽东疾驰而去!
李虎,赵云,典韦与沮授随李杨一道回返辽东。
太史慈则奉命率领五千步军紧随其后,向辽东而行!
大军日夜兼程,于五日后的三更时分抵达新昌县城下,此地距襄平城仅百里之遥,可朝发夕至!
李杨趁夜率军入城,并命县令连夜封锁城门,无令不得随意进出,违者格杀勿论!
辽东郡内风声鹤唳,斥候纵马奔走于各县之间,代李杨传达军令!
望平县!
福伯望着斥候离去的背影,一脸欣慰的点点头,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道:“长公子历练有成,已初具雄主之资,假以时日,定可成就一番大气象!”
立于身旁的赤眉微微颔首,道:“长公子人品贵重,非常人可比!”
李满身死,李虎主动退出家主之争,李杨临危受命,表现得可圈可点,赤眉将一切全然看在眼中,不免发出感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匈奴骑兵来去如风,于夫罗必不会在此停留,届时,我等无需理会,任其自行南下即可!”福伯说道!
赤眉躬身应诺,道:“主公心中已有定计,此番定叫于夫罗有来无回!”
福伯捋须点头,遥望北方,冷声道:“于夫罗,此番必定在劫难逃!”
百里之外!
于夫罗亲率三万匈奴铁骑,径直南下而来!
刘豹与于夫罗并肩打马,道:“请示大单于,此番南下,是否劫掠望平县?”
于夫罗略微沉思片刻之后,缓缓摇头,道:“兵贵神速,待攻克襄平城之后,再调转马头,攻略望平县也不迟!”
刘豹默默点头,行礼称是!
若是从前,于夫罗定然不会置望平县于不顾,而如今却与以往大为不同,李杨将辽东郡的兵力抽调大半,导致辽东郡守备空虚。
哪怕匈奴骑兵大摇大摆的绕城而走,福伯等人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望平县守军不足两千,无法分兵袭扰匈奴人的粮道,更难以对其造成实质上的威胁!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于夫罗才敢这般的有恃无恐!
翌日!
福伯负手立于城头,居高临下的望着密密麻麻的匈奴骑兵,冷笑道:“小人伎俩,无需理会!”
赤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多此一举!”
于夫罗率大军在距离望平县一箭之地的地方,绕城而走,此举虽有挑衅之嫌,却也难免落了下乘!
遥遥看向望平县城头上的箭头,于夫罗心有余悸,不敢触其锋芒,心有不甘之下,便做出了这般荒唐的决定!
休说福伯父子看他不上,就连自己亲儿子,刘豹都被臊的面红耳赤,恨不得寻个地缝往里钻!
于夫罗将刘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一脸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李满余威犹在,为父早已被其压制的没了胆气,将来就看你的了!”
刘豹心头一惊,道:“李满之威竟恐怖如斯?”
“李满凭借一己之力,将北方诸胡压制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此等威势,古今罕有啊!”于夫罗不无感慨的说道!
李满之名,好似一根永远无法拔出的芒刺一般,深深的扎进了老一辈胡人的心里,令其闻名丧胆!
“勇士理应无所畏惧!”刘豹沉声说道:“未能与李满生于同一时期,真乃人生一大憾事也!”
“少年得志便轻狂!”于夫罗侧头望向年轻气盛的刘豹,笑骂道:“不知所谓!”
行军途中,父子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良久之后!
探马来报:“报大单于,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已亲率两万大军行至辽队县附近,只待大单于一声令下,便可向襄平城发起进攻!”
“你去代我向伯圭传话,相约于巳时初刻,向襄平城发起进攻!”于夫罗沉声说道!
探马领命而去!
时间转瞬即逝!
巳时(上午九点)已至!
公孙瓒率军在襄平城西门外摆开阵势,于夫罗则率军在襄平城北门外严阵以待!
刘豹亲赴公孙瓒军中求见,公孙续亲自迎接刘豹一行的到来,并将其引往公孙瓒所在的中军!
一路行来,刘豹不禁皱眉问道:“为何士卒右臂皆缚白布啊?”
公孙续叹息一声,满嘴胡诌道:“先帝驾崩,大汉子民皆需服丧三年,如今虽除了丧服,却不得不以白布示以诚孝之心!”
刘豹自幼在汉朝长大,哪里会相信公孙续的鬼话,他已猜出事情有变,于是转头便跑,结果刚刚转身,便被公孙续一剑刺倒在地!
望着倒在血泊中苦苦挣扎的刘豹,公孙续面无表情的说道:“汉,胡不两立!”言罢,挥剑直刺向刘豹胸口。
刘豹一脸不可置信的闷哼一声,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三抖,两腿一蹬,便一命呜呼了!
这位曾发出豪言壮语,欲与李满一争高下的匈奴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公孙续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