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高顺率军赶至彭城!
吕布见高顺姗姗来迟,便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的冲其发了好一顿邪火!
高顺对外十分强硬,但在吕布面前却表现极为恭顺,所谓愚忠,怕也不过如此了!
“军情紧急,怎可这般拖沓?”吕布怒视高顺,疾言厉色道:“贻误战机,该当何罪?”
高顺躬身行礼,不卑不亢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敌军压境,不可不防!士卒枕戈待旦,甲不离身,致使行军缓慢,还望温侯明察!”
手提重兵,身穿甲胄,加起来几十斤重,如何快得起来?
“混账!”吕布自是听出了高顺的言外之意,不禁勃然大怒道:“贻误战机,还敢狡辩!来人将高顺拿下,重责五十军棍!”
吕布与高顺,俱是直男癌晚期患者,前者脾气暴躁,徐州面临倾覆之危,吕布心情难免有些烦躁。后者则是耿直的过了头,高顺明知吕布心情不佳,却也不愿与之说上一句软话,这样的人,合该将他活活打死!
吕布能容忍高顺到今天,已是殊为难得了!
“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这般胡闹,真是有失体统啊!”张辽感到十分的郁闷:“路在何方?我又该何去何从啊?”
张辽忽然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迷茫,吕布非明主,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然而张辽的明主又在哪里?这也是最令张辽感到头疼的地方!
跟对人很重要,张辽可不想在临阵时,被一个生得五大三粗豹头环眼的大嗓门当众吼出一句三姓家奴之类的混帐话,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看着被人一左一右架起却犹自梗着脖子的高顺,张辽一脸无奈的叹息一声,劝道:“将军且慢!”
吕布循声望去,见张辽情绪不高,说话时明显带着一丝不满且无奈的语气,于是连忙一改先前强硬的态度,强挤出一丝笑脸,道:“文远有话,但说无妨!”
张辽情绪不高,也懒得与吕布废话,于是开门见山道:“大战在即,当众责将,未免寒了众将之心!亦会影响军队的士气,还请将军三思而后行!”
吕布深深的看了张辽一眼,继而微笑着点点头,道:“文远言之有理!我当从善如流!放了高将军!”
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人情世故同样重要!
老话说的好,红花还需绿叶衬,若将众将全都得罪死了,届时,吕布怕是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高顺冲吕布躬身行礼,道:“谢主公不罚之恩!”
吕布抬手虚扶,道:“虎豹在侧,令我寝食难安!适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将军多多包含!”
高顺轻叹一声,冲吕布再行一礼,此事就此揭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辽见状,不禁暗暗点头,脸色也随之缓和了许多!
吕布长呼一口气,遥望沛国方向,道:“高顺大军连日赶路,业已困顿不堪,暂且在此休整一日!明日辰时,兵发相县!”
众将齐声应诺而去!
望着张辽离去的背影,吕布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文远,初心尚在否?”
行出帅帐,高顺冲张辽拱手行了一礼,以示答谢!
张辽见状,不禁哑然失笑道:“将军无需如此!你我同为温侯麾下大将,理应互相帮衬才是!来日大战,还请将军多多助我一臂之力!”
高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皱眉道:“适才在帅帐中,吾观文远态度暧昧,似有不臣之心!”
张辽微微一怔,面露不悦之色,冷声道:“将军慎言!何故出此捕风捉影之语?”
高顺一脸尴尬的讪笑一声,道:“适才不过戏言尔,文远莫要当真才好!”
张辽忽然感到十分的后悔,刚才真不该对高顺伸出援手,合该让他挨一顿军棍才好!
“这厮忒不知好歹!”张辽如是想到!
高顺情商低,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世人不可能因为他情商低,便处处让着他!
张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高顺独自一人在风中一脸尴尬的摇头苦笑!
曹性偷偷瞥了高顺一眼,心道:“高将军什么都好,唯独这张嘴,却是显得有些多余了!”
“走吧!”高顺对曹性说道!
“诺!”
陷阵营被安置在了军营的西北角!
高顺与曹性联袂而来,准备当众进行陷阵营的权利交接!
曹性命人擂鼓聚将!
三通鼓响之后,陷阵营已然完成了列阵,整齐划一的站在了高顺与曹性的面前!
七百余名陷阵之士,在见到高顺之后,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会心一笑!
高顺冲曹性点点头!
曹性会意,上前一步,道:“大战在即,温侯将陷阵营划归至高将军麾下,由高将军率领尔等为大军冲锋陷阵,盼尔等为温侯斩将夺旗,再立新功!”
“末将领命!”众人齐声说道!
曹性冲高顺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将军,请!”
高顺点点头,他并没有说出什么豪言壮语,也并未进行任何形式上的战前动员,他来到陷阵兵士的面前,不厌其烦的检查着他们手中的兵器,以及身上所穿的甲胄!
整整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高顺总算完成了枯燥乏味的校验工作,他一脸满意的点点头,沉声道:“装备精良,保养良好,可夺帅也!”
“愿随将军斩将夺旗!”众人齐声说道!
高顺高举佩刀,大喝道:“冲锋之势,有进无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