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公元187年。
二月,荥阳郡(今属河南)百姓揭竿而起。
义军攻打中牟(今河南鹤壁西),斩杀中牟县令落皓及主簿潘业,声势渐盛。
三月,刘宏下诏,令河南尹何苗率兵镇压。义军不敌,几乎被屠戮殆尽,起义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自黄巾之乱以来,起义军如雨后春笋般,一茬接一茬的冒了出来。
刘宏好似一名裱糊匠,无时无刻不在修补着风雨飘摇的大汉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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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李满领兵闪击鲜卑诸部以来,那些原本想趁黄巾之乱而趁火打劫的各部首领,立时变得安分了许多!
其中以匈奴人最为擅长见风使舵。
每当汉朝式微时,他们便在单于的带领下,南下寇边,劫掠大汉百姓。
每当汉朝强盛时,他们又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向汉朝俯首称臣,以此来保存自身的实力。
匈奴人深谙明哲保身之道,这就是老牌异族的文化底蕴所在,脸皮比城墙还厚!
关键是大汉还真就吃人家这一套!
其实以汉朝的角度来说,他们在对待异族的问题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主要是谁都拿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来,屡屡选择妥协,实属无奈之举。
胡人自幼以游猎为生,居无定所,来去如风,打起仗来,脚下就跟抹了油似的。打不过就跑,汉朝缺马,骑兵有限,两条腿的又跑不过四条腿,于是只得采取被动防守的策略,来抵御北方异族的入侵!
曾经有位狠人叫刘彻,就是汉武帝,他倾尽全国之力,将匈奴打的抱头鼠窜哭爹喊娘的,但其所付出的代价却也着实惨重了一些!
为了满足皇帝的野心,百姓不得不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勒紧裤腰带生活,这样的结果,就算胜了又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呢?
匈奴单于栾提于夫罗背负着双手,立于王帐前,望着张纯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不屑道:“此子志大才疏,色厉内荏,竟妄想除李满而后快?当真是可笑至极!”
身旁一名体态臃肿的胖子则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瓮声瓮气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依我看,不如将张纯来意一五一十的告与李满知晓,如此也好与之结一个善缘!”
胖子名为呼厨泉,乃于夫罗之弟!
立于二人身后的英武少年闻言却是一脸不屑的撇撇嘴,沉声道:“汉人短智,相互倾轧乃常有之事!大单于无需理会张纯之言,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届时,自可坐收渔翁之利!”
说话之人乃于夫罗之子,刘豹!
于夫罗沉思片刻之后,当即拍板道:“就依我儿之言!”
于夫罗不敢与李满发生正面冲突,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恨李满。
李满在对待异族的问题上,态度十分强硬,手段狠辣至极,匈奴被李满压的常年抬不起头来,就连他这个大单于的位置,坐起来也是没滋没味的!
如今有人主动提出,欲除李满而后快,于夫罗别提有多高兴了!
三日后!
张纯离开匈奴王庭之后,径直前往辽西郡以北的乌桓部落,求见时任乌桓大人的丘力居。
李满的出现,完全掩盖了丘力居原有的光芒,在李满的威逼之下,丘力居不得不主动放弃了辽西之地,率部一路向北迁徙,复又过起了草原牧民般的游牧生活,想来真够悲催的!
张纯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丘力居的王帐之中,看的出来,他不只来过一次。
丘力居一脸无奈的挥了挥手,将除蹋顿与楼班之外的其余众人全部赶出了大帐!
待众人尽皆离开之后,丘力居长叹一声,无奈道:“你怎么又来了?”
张纯躬身行礼,故作神秘道:“在下此番是为道喜而来!”
“哦?”丘力居一脸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疑惑道:“喜从何来?”
“在下自匈奴而来...”张纯指了指北方,道:“栾提于夫罗已与我达成共识,决定与我等一同举事,诛杀李满,令我等存有一息喘息之地!”
张纯满嘴跑火车,为了忽悠丘力居,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丘力居讪笑一声,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甚好!”,“祝你成功”之类的话语!
张纯微微一笑,毫不气馁,不慌不忙的掸去身上的风尘,道:“大人当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丘力居点点头,示意张纯继续说!
“李满为爱子报仇,将兵闪击鲜卑诸部,令鲜卑损失惨重,不敢南下牧马。”张纯陡然拔高声音,道:“李杨遇刺,贼人身份尚未可知,朝廷从未道出刺客的真实身份,试问刺客究竟是何等身份?是鲜卑人?还是匈奴人?是羌人?亦或是乌桓人?
李满师出有名,他完全可以借着为长子报仇的名义,发正义之师,攻伐北方诸部!
昨日是鲜卑,今日是匈奴,明日...又会是谁?
李满用兵如神,天下莫能挡之,何况区区乌桓也?
唇亡齿寒之际,大人切不可有丝毫的幻想与犹豫,须知,退一步并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万丈深渊啊!”
丘力居仍旧不为所动,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下,他绝不愿主动去招惹李满!
张纯苦口婆心的劝了许久,奈何丘力居却始终不为所动,正当张纯一筹莫展之际,丘力居之子,楼班忽然开口,送给张纯一记神助攻!
“李满小儿,不足为虑!”楼班大剌剌的说道:“待我成年之后,定要前去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