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在村子和梅花湖之间奔波,说不累那是假的。对于后山这条路,我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我们三人疲惫的回到村子,刚到村子口,我便指着天上的月亮嘀咕道:“程天师,左前辈,你们看星宿可有异象?”
程天师抬头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开始掐算。左丘山也用他的斗鸡眼看着星宿,沉默的一言不发。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这两日的月光很怪异,是那种不详的毛月亮。月光清冷,月晕朦胧,怕是不吉利的征兆。
我没有着急进村子,而是站在村口打量着村子的情况。静,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隐约间透露着一丝紧张气氛。可能是嗅到了危险气息,我心里莫名不踏实。
这时程天师已经掐算完了,似乎看出了一些东西,但又不确定,只得看向了左丘山,“左兄,这星宿和毛月亮似乎不对劲!”
左丘山闻言眯着眼睛,斗鸡眼看着更加犀利,虽然在看着我,实则是对着程天师说话,“程兄,正所谓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月亮不见光,繁星冒出头,这竟然是旱涝之兆。左某虽略懂一些奇门遁甲术,但也只能用天干地支推算出一些皮毛,不知程兄有何高见?”
程天师眯着眼睛道:“我们所在的方向正好对应梅花湖,应为离位,对应的则是北方。五行属火,而梅花湖又出现了水。倒是水火不相容,怕是要大凶之兆啊!”
两人此时的对话就像是天桥的两个神棍在对话,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被他们忽悠。但他们活到这把岁数了,自然有过人的经验,说不定还真的见过今晚的星宿和毛月亮。
我见他们没说话了,这才斗胆问了一句,“左前辈,恕晚辈冒昧,你是如何通过阴间鬼市的考验?”
我提到这事儿时,左丘山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神秘兮兮笑道:“小伙子,莫问,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我最讨厌他们故弄玄虚,无奈摇头苦笑,提醒道:“小心点,我总觉得村子不对劲。也不知是我太敏感还是草木皆兵,总之,千万不能大意!”
说完我便带头走进了村子,村子里冷清的吓人,看不到一丁点儿灯光。清冷的月光照在地面的石板上,反射出了幽幽的光芒,让人莫名心生压抑。
好不容易回到村长家后,我这种奇怪的压抑感才消失了。村长还没有睡,坐在堂屋喝茶抽烟,好像在等我们回来。
见我们回来之后,立马询问情况。我简单说了一遍后,村长也让我不要着急,先好好休息一晚再说。说实话,我的确困了,也不打算与程天师二人同屋,不然还会被他们折磨。
可就在我们到后院时,程天师忽然小声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村长和平常有些不同?”
“有啥不对劲?”左丘山顺着问了一句。
“我也说不上来。”程天师摇摇头,说:“他虽然在抽烟,可烟斗里的土烟一直没点着,而且烟斗里的土烟好像已经烧完了,但堂屋没有闻到一丝烟味。还有他喝茶的姿势,老夫总觉得优雅了不少,之前村长的作风都是大口喝茶类型的!”
程天师说的这两点我倒是没有察觉到,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还是把这个细节听到了心里面,打算天亮之后去观察村长的动作。
“程兄,可能是你太累了,有些草木皆兵。村长那样左某化成灰也认得,除非他换了脸。别想这么多了,好好休息!”左丘山一边说话一边推门进了房间。
程天师也不再说啥,跟着进入了房间。我不敢和他们一间房,溜到了隔壁的房间。还没躺下多久,又听到了他们俩在比赛打呼噜的声音。
心里正烦闷至极,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左右去哪儿了?
我记得我们把他送回来时,好像他就睡在我此时所在的房间休息。这房间里有两张木床,我赶紧拿起了手电筒,仔细检查,的确没有发现左右的身影。
该死!他去哪儿了?
刚才太疲倦了,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我心里担心又去程天师的房间找,仍旧没有发现左右。左丘山这师父也当的太不负责任了,连徒弟不见了也不知道。
我叫了两声还是没叫醒他,无奈之下,我只得一个人出门去找左右。我先去了傻大个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我又尝试着推了一下门,推不开,好像是里面反锁了。估计是我装鬼把傻大个吓的够呛,只得放弃傻大个,然后去找村长。
村长房间的门也是关着的,里面没有亮灯,我轻轻敲了一下门。谁知房门是开着的,我手一碰着房门立马嘎吱一声开了。
“村长?”我小声喊了一句,然而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我用手电筒一照,除了供奉的两口棺材和木床之外,房间里竟然没有人。
“村长去哪儿了?我刚刚明明看到他回屋睡觉,难不成是起夜小便去了?”我心里正嘀咕,忽然感觉头皮一凉,好像是水滴滴到了我的头上。
我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同时抬头往上看。手电光一照,当场就傻眼了!
只见我头顶上方的房梁上,竟然吊着三具尸体。他们脚尖朝下,脑袋往下垂着,舌头已经吐了出来。而让我恐惧的是,他们没有脸。
不对,不能说他们没有脸,而是他们脸上的人皮被人完整割了下来,只能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孔。而那滴到我头上的水滴,正是从他们血肉里沁出来的血液。
我又往地上照了一眼,发现地上也全是干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