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日你要与父皇一般,父皇希望你与你的兄弟们能如孤与你的皇叔一般,齐手并进。”
帝华儒立时沉声,“父皇放心,衷心为我帝临者,儒儿定善待!”
“嗯。”
帝华儒离开了。
皇帝站在那,看着早已合上的帘子,眸深,久久不动。
帝华儒走出玄德门,马车已然在外面等候。
青禾撩开车帘,帝华儒上马车。
很快,马车驶离皇宫。
而帝华儒坐在马车里,眼眸闭上。
他听着外面的车轱辘声,听着四周的安静,脑子里划过许多思绪。
父皇今日最后说的话意思很明白,皇位属于他,不会变。
父皇从始至终就未想过把皇位传给帝久覃,亦或是帝久晋。
而父皇说这些话不止是要告诉他,皇位属于他,还是在告诉他,不要做出与兄弟反目的事。
他要看到的是,兄弟和睦,共保帝临。
父皇是,已然察觉到他对帝久覃,帝久晋的心思?
帝华儒睁开眼睛,眼中暗芒划过。
帝久晋出了皇宫后便回了王府,吩咐了一些事便带着几个得力随从,即刻去往苍州。
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尽快抵达苍州。
而随着帝久晋离开皇城,可以说,帝久晋离开王府百米外的地方去往皇宫后,暗卫便把这个消息送到齐岁耳里。
齐岁极快让人把消息送出去,送给身在苍州的帝聿。
帝久晋离开王府,去皇宫,又从皇宫离开,出城,他要去哪,要做甚,他必须告诉王爷。
时间过去,太阳正上高空,天愈发的亮。
此刻,德承地下钱庄。
内院。
代茨飞快带着药送到卧房,“王爷,药来了!”
药是干草药,不是新采的,但正常,这几味药,想要采新鲜的,那一个时辰,根本想都不要想。
这几味药都是让人即刻从各个药房调来的。
在帝临,许多药房都在王爷名下,名贵的药材皆为皇族所用。
代茨来到床前,那黑色的血已然沿着木板蔓延至桌角,就如一条蜿蜒的血路,看的触目惊心。
卧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腥甜,让人心浮气躁。
代茨握紧药材,看着商凉玥。
双眼紧闭,之前黑紫的唇此时已逐渐恢复,只是,细看的话,还有一层淡紫。
毒还未逼出来完。
看到这,代茨手握紧,那药草也跟着握紧。
只是,很快的,代茨手一松,她手中的药材消失。
代茨一顿,立时看向帝聿。
药草落在空中,帝聿手掌拂动,那药草也跟着动,然后,哗!
药草突然炸开,不过,不是碎裂消失,而是变成了粉末,被帝聿推进商凉玥的身子。
那一直落在商凉玥背上的手未松。
也就是说,代茨离开到现在,一个时辰,帝聿都在给商凉玥逼毒。
代茨看着这一幕,眼睛极疼。
一个时辰不停歇的给一个人逼毒,即便武功再高强,也受不住。
代茨很担心。
随着那药草的粉末落进商凉玥身子,帝聿落在她背上的手掌一动,商凉玥从背对着帝聿变成了正面着帝聿。
帝聿手掌落在她心口前方,也就是商凉玥受伤的那一处。
不过,帝聿手掌未贴在商凉玥的伤口上,而是离她伤口有半指远,内力源源不断过去。
与此同时,他另有只手在商凉玥身上几处大穴上点过,很快,代茨看见几股黑流从商凉玥的身子四处汇聚,弥漫到她的伤口上。
然后,延伸到帝聿手上。
看到这,代茨脸色大变,“王爷!”
王爷这是要把商凉玥身上的毒逼到自己身上!
代茨的心紧了,整个人紧绷。
毒逼不出来吗?只能逼到自己身上?
代茨脑子极快划过,说:“王爷,逼到属**上!”
“……”
帝聿未理她,甚至手上动作半点停顿都未有。
代茨看到此,咚的一声跪到地上,“王爷!”
“……”
那黑流不断涌到商凉玥伤口,极快的涌到帝聿手上,当最后一丝黑流流进帝聿掌心,帝聿立时收手。
他手指极快的点到商凉玥身上几处大穴,然后点自己身上的穴道。
但尽管这样,他还是吐出一口血。
“王爷!”
代茨上前,立刻去扶帝聿,帝聿却拂开她,抱住朝床上倒的商凉玥。
此刻,商凉玥唇上的淡紫未有了,恢复到原有的苍白。
帝聿看着商凉玥,指腹落到她手腕脉搏上。
脉息微弱,甚至时隐时现。
她的身子,已然到了强弩之末。
帝聿喉里一瞬涌起腥甜,但被他生生压下。
“笔墨纸砚。”
他哑声,嗓音沉到了地狱。
代茨看着帝聿脸色,王爷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现下,这一直让人看不透的脸浮起一丝苍白。
王爷……
帝聿把商凉玥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他指腹落在她脸上,细细摩擦,眸中涌起可怕的赤色。
蓝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即便神佛!
代茨很快把笔墨纸砚拿来,帝聿把嘴角的血抹掉,坐到书案后,拿起毛笔,在纸上飞快写着什么。
他依旧是他,那个永远屹立不倒的帝临战神。
代茨不知晓怎么的,她眼眶一瞬红了。
有什么东西想要涌出来。
王爷很不容易,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