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看”
送走小义,回到屋里,童建国嘟哝。
“说谁呢”
“哼”
“好,这才几年功夫,就嫌我老了”
“你,你干嘛对小义皮笑肉不笑的”
“哪有”
赵君脸红了。
“还说没有”
赵君不会撒谎,被童建国揭穿她索性亮明态度:“你二妹以后还是少来咱们家吧。”
“我二妹怎么惹你了”
“哼别带坏咱家孩子。”
“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我二妹是坏人一样。”
“她做的那些是能算是正经女孩儿吗”
“怎么不正经了再说,小孩子谁没有调皮捣蛋的时候。小时候很活泼的孩子,长大都很聪明呢。”
“偷东西,大姑娘生孩子,这叫正经”
“她,她那个”
童建义小时候偷东西都偷到部队大院去了,赵君他们这些部队大院的孩子多少也知道点。
“那个,谁还不是大姑娘生孩子头一遭再说我爸生我时也才17岁。”
“咱爸那是明媒正娶,那能一样吗”
“再说,这事儿也就咱自家人知道。怎么可能带坏孩子”
“那可不好说,人的秉性是言谈举止里带出来的。”
“借口,你就瞧不起我妹妹”
“你可是有两个闺女的人,自己掂量掂量”
童建国这边跟赵君闹点龃龉,童建军那边跟田茹也有点小摩擦。
童建军这段时间工作不太忙,每天都准时上下班。
也得以有更多的时间跟田茹朝夕相处。
没事还能到幼儿园接一接孩子。
童建军表面看起来粗粗咧咧的,但能当侦查员、能当侦探的人怎么可能是粗心的。
这几天,田茹看起来举止有些鬼鬼祟祟的,好像隐瞒着什么。
童建军不由得认真观察了几下,顿时大吃一惊。
吃着饭就忍不住问道:“茹茹,你是不是怀上了”
田茹撇嘴:“哎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田茹这是嘲笑童建军不谙人事。
在男女方面童建军确实有点迟钝。
但毕竟结婚好几年了,怎么也算过来人了。
听田茹这么说,童建军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不由得有些恼火:“你这不违反国策吗想被罚死啊我也得受处分”
“罚谁啊俺是按国家要求怀的二胎。”
童建军知道田茹找自己表侄女帮的忙。
春节后,刚搬来新家时,她就提过一次。
当时,童建军并没在意,就当她是一时高兴随口说的。
没想到这家伙还来真的。
“你这不弄虚作假,欺骗组织吗”
“怎么弄虚作假了”
童建军大概知道田茹的表侄女的操作手段。
应该是让田茹找熟人开证明,说自己儿子老虎身体不好,计生委据此再给田茹一个准生的名额。
当着老虎的面,童建军也不好说破。
“再说,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怎么没跟你商量”
“我不是没同意吗”
“一票反对不算数。”
“怎么一票不算数”
田茹却不理童建军,转脸对老虎说:“老虎,妈妈给你生个妹妹,你要不要”
“要要我的玩具都给妹妹玩”
童建军只能无奈摇头。
田茹是老师,童建军哪说得过她。
第二天来到局里时,童建军正思忖着要不要向组织汇报,鞠英伦就风尘仆仆来找他了。
“快又出大案子了”
“太好了”
童建军顿时来精神了。
身为刑侦人员,童建军貌似有种幸灾乐祸的劲头。
但实际上,这只是本能反应,对事不对人,只是对工作比较热情而已。
童建军跟齐羽、车昙一起赶往案发现场。
这是一起抛尸案,案发现场就是铁路沿线。
来到现场时,一名铁路警正指挥维护人员沿线搜索尸块儿。
铁路警脚下已经放着一个大旅行袋子,还有几个小塑料袋。
车昙快步走过去:“躯干是吧”
“是啊。”
铁路警惊喜地打量车昙。
童建军连忙介绍:“这是咱们局的法医车昙同志。”
“真年轻啊。”
铁路警搓着手赞叹。
齐羽在一旁说:“我们小车现在已经是名老公安了”
车昙从实习到正式分配,这一年都在蓝城市公安局。
眼下,全局的刑警、交警、水警等等各个警种都在一个局管辖之下。
每年涉及到的尸检活动没有100具也有七八十具了,说车昙是老公安也并不夸张。
可车昙这名老公安看一眼旅行袋里的驱赶,却微微脸红了。
头也不回:“死者是一名年轻女子”
齐羽赶紧拿起纸笔记录,一边记录一边伸头看一眼。
童建军也看过去。
他们两个虽然不是法医,但这些年见过的尸体也无数了,加上都是过来人。
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个年轻女子的躯干,尤其关键部位都暴露在外。
肌肤细嫩、吹弹得破,毛发乌黑油亮
感觉二十岁都不到。
装躯干的是近些年已经鲜有人使用的旅行袋。
袋子外表还写着“上塰旅行”的字样。
旅行袋旁边的地上还放着几个黑色塑料袋。
车昙在小心翼翼检查大旅行袋里的躯干,童建军则翻看那几个塑料袋。
一共有五个袋子。
分别是两条半截大腿、一只完整手臂、两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