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老赵叹口气说:“真是世事无常啊,20年前,我还到南疆跟他们的同僚交流了大半年。”
赵武咬牙切齿:“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其实就那么回事儿,”童建国忍不住说,“越人跟咱们都同文同种,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对华夏文化的认同比咱们的某些少数民族更深刻。”
老何点头:“咱们军人乐看天下纷争。但从大的方面来看,现代战争打的是钱啊!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哪个年代都一样,战争没有赢家。”
大家闲聊着,赵兵摸着赵君的肚子说着悄悄话。
“君君都8个月了,怎么感觉没我那会儿大……”
毕淑珍在一旁笑了:“其实一样,君君个子高,不显。”
“嗯,也是。不过,君君这也太瘦了吧,这胳膊腿儿,跟大姑娘时候没啥区别。”
毕淑珍叹息:“谁说不是呢,可人家比咱们懂这些,怎么劝也没用。”
赵君说:“放心吧,营养足够了。”
“嗯,君君精神头儿看起来确实不错。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嘿嘿……”
“君君生了以后……”
毕淑珍立刻得意地说:“那当然是我给看了!”
“嗯,别人你也不放心是吧?”
“那当然了!”
娘仨在这得意地聊着,赵兵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向毕淑珍使眼色。
毕淑珍这才反应过来了:“来!吃这个菜!”
她们身旁,高洋哄着孩子黑着脸。
高洋生的三个孙子、孙女都没能让老婆婆给看,难免心里不平衡。
从赵君家吃完饭回来,童建国一进院子就感觉不对。
院子里有几个小孩儿在玩,都是街坊邻居家的。
其中一个一打眼有点陌生。
再仔细一看,童建国认出来了。
是耿俊锋。
我去!他们两口子来了!
这不要暴露吗?
童建国硬着头皮往屋里走着,心里七上八下。
这两口子虽然是远亲,好歹也是长辈儿。
这两次弄的。
童建国、童建波兄妹俩还跟人撕吧。
逼得人当场下跪。
这也太尴尬了。
一进门,那两口子倒是笑眯眯的。
老妈却板着脸:“你小子,真行啊你!”
“啊,那个……”
童建国还以为两口子是来告状的,没想到耿富春笑笑说:“你家这几个都是好样的,挺能干的。”
“唉,能干什么啊,冒冒失失的。嘴巴跟棉裤腰似地,看见你三舅三舅姆也不打个招呼?”
“三舅好!三舅姆好!”
“嗯。”
“刚下火车吗?这是。”
“是啊。”
“好不容易来一趟,在这边多住几天吧。”
“不了,就住一晚,明天就走。”
“那就在咱家住着。”
“不用了,一会儿到招待所随便住一宿。”
“就在这住吧。”
叶淑珍说。
“正好他们都成家出去了,咱对面的屋,外面的屋都空着呢,你们随便住。”
“是啊,这几天都烧着炉子,暖和着呢,你们不嫌弃就将就一晚吧。”
“那不给你们添麻烦吗?”
“不麻烦。”
“那个……”
耿富春看看外面,再看看叶淑珍压低声音。
“俊锋要不要领过来您认一下?”
叶淑珍摆摆手:“别!先别,等长大再说吧。不管什么时候你们都是他的爹妈。”
倪彩霞有些激动地拉住叶淑珍的手:“大妹子,您真是宽敞人啊!小义的事儿我们一直过意不去……”
“唉,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小义这孩子打小就这样,我们两口子经常打得她满地打滚儿。结果她抹抹眼泪,还那样。生姜带不了那股辣气!我还以为自己的孩子得别人管。结果给你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唉,也怪我们。我们没敢管她,就由着她性子了,没想到这个结果……”
耿富春点头:“是啊,她大妹子,太对不住了。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打听,就是不知道她躲哪去了。”
叶淑珍眼睛红了,咬咬牙挥挥手:“别管她!死不了!等将来爹妈咽气那天,她能回来看一眼就算她有心了!”
“会的,一定会回来的!”
晚上,童华章回来时,得知自己当姥爷了,也惊喜万分。
耿俊锋都睡下了,他还忍不住站在门口朝里瞅一瞅。
倪彩霞笑了:“放心吧,我们没事儿就会领回来的。”
叶淑珍摆摆手:“不用了,您也别太费心,得便儿吧。其实俺们心里有这个念想就行了,看不看无所谓的。”
春节过后,童华章就算跟收音机干上了,每天得便儿就打开收音机,收听各个频道。
换了平时,叶淑珍都能把他叱骂一番。
眼下却听之任之了,还时不时帮他的大茶缸续一续热水。
初十过后,童建国就匆忙到盛京来买电视了。
本来他还想让送货车给送过来。
可那要等3月以后了,那会儿正是童建国忙着跑医院的时候,哪抽的出空闲来。
正好雄耀武也打算买电视。
干脆就三台一块儿买,让他的同事们帮忙,坐火车运回来。
到了盛京最大的百货公司,童建国一看,正好有24寸的黑白电视,买的人也不多。
就不慌不忙挑了三台。
装进箱子里一看,其实也没多大。
就跟后世的电脑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