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清辉中的胡得德,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从未想到自己凭借这沙麓山水图会有如此威能。
难怪观主会说,立于沙麓山东峰,与你为敌,便是与整个天地为敌之话语。
而且,胡得德感知到,每时每刻,都有丝丝的灵机,自身中内外,招摄而来,一经出现,转眼就被炼化,徐徐增益自己的阴神。
这种景象其实自从他得证阴神便有。
只是在外界炼化的灵机可以算得上是微不可查,不像处在这沙麓山东峰时,可炼化的灵机清晰可感。
同时他的感知上,骤然多出了一个视角,这是一种超然的第三者角度。
此视角下,他可俯视整个沙麓东峰,宛如天道。
然则倏忽间,他便被打回原形。
皆因,其修为太低,可借用宝图调动这沙麓东峰间天地之势有限,大约也就半柱香的时间。
毕竟世间万物,皆有其遵循的道,哪能肆意妄为。
众人瞧见,胡得德面容逐渐清晰,身上清光退去,身心便感到一阵轻松。
瞧见此景,那郭大匠却是心中念头婉转,心中想到:
莫非这胡观主拥有一件异宝,那...........。
这时他突然间感到心神一阵清明,脑海中的种种邪念化为乌有。
他心中一感知,胸中那张符箓正在绽放微微清光,正是这张符箓让他才没有坠入魔念。
这枚符箓,却是他师父给他从一位鬼仙一脉的显圣真人那求来的,这鬼仙一脉的法门最重性。
这时,一直呆立在旁边的周长玉,突然双膝跪地,恳求道:
“还请道长,收我为徒。”
说完便跪下磕头,完全不顾及周员外勃然大变之脸色。
胡得德却是手一挥,清风扶起周长玉。
那周长玉却是想再要拜倒在地,可是无论如何却也无法跪倒半分。
这时胡得德开口道:“周公子,不要再拜了,我先给你讲解一下我这一法脉,你再做决断。”
说完胡得德便示意,郭大匠带领众人开工,手一挥让周长玉跟上。
步行数十步,胡得德在一块青石上盘坐而述。
“我们这一脉,修炼的是鬼仙一脉的道法,我是第三任观主,至于道号你就暂且不用得知。
我给你讲一下,鬼仙法脉走的就是炼魂全性的路子,相较于金丹法脉对灵魂的研究更深入。
也就是修性不修命,正是因为如此,这鬼仙法脉更加难修,因为你要时时道心清明,抵御心魔,消除邪念。
倘若是在先秦时期,这鬼仙法脉自然是正统法脉,只是随着世间人的增加,人心思变,不再如先民那般单纯,于是心魔骤增,因果杂论。
于是这鬼仙法脉成仙之路变得崎岖无比。
可能终其一生不能得证阴神,更不要提那通天彻地之阳神,与天同寿之真仙。”
说完胡得德便看着周长玉,待其回答。
听完如此,周长玉目光变得更为坚定。
“观主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话的同时,便要跪倒在地。
将跪未跪之时,便被胡得德用清风托起。
“你还不是观中弟子,不必如此,而且入观需考验。你还需会府与你父亲说清道明。”
周长玉听此便问道:
“观主,不知有何考验。”
“考验自在世间,你只需秉持平常心应对所生之事便可。”
胡得德话音刚落,但见虚空中闪过一道光芒,呼吸间便落入周长玉的身体。
此时周长玉还未反应过来,待光芒落入后,他才有所反应。
目光一转,但见胡道长正抚须而笑。
“你小子,运气不错,这是二代观主赐予你的一道灵符。”
原本还在发懵的周长玉,也是欣喜溢于言表。
“你且下山去吧,考验通过了便告知与你,如若不通过这灵符自会离你而去。”
说完胡得德便起身向远处走去。
而周长玉见胡得德走后,便返回工地处。
走在路上,周长玉既兴奋又有点自责。
兴奋于自己有修道之机,羞愧于自己有负父亲期望,不能行科举之路,光耀门楣。
此时周长玉,心中思量到:
自己还是先隐瞒消息,回去便和父亲说,观主并未同意。
如此这般,自己未通过考验,便将假作真;如果自己通过了再想办法告知父亲。
打定主意,周长玉这才安定心思。
想来也是,在这百善孝为先的时代,在这礼法束缚的时代,又有几人能有如此大的毅力,突破礼法,突破世俗。
又有几人突破一切后,便心思安定而不惶恐不安。
在思考间,周长玉已然来到道观建设之地,转了一圈后,发现没有自己父亲的身影。
正好迎面撞见孔真,便问道:
“道长,不知可否看见我父亲。”
似乎正沉浸在什么中的孔真,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
说道:“周员外,自你跟着胡道长走后便下山而去。”
周长玉听此言,道了声谢,便也下山而去。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气喘吁吁的周长玉,终于来到了山脚下。
正要让车夫准备返回周记客栈,一胖一瘦两个和尚正从前方走来。
周长玉定眼一看,却是善真和尚与他那师兄。
人为之声先至,但听得
“周公子,慢走,小僧有事,有事。”
闻此言,周长玉便坐在车辕上休息,等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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