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妙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到家了——和朋友在山头看流星雨时被飞来的不明物体给砸死了。她才十六岁,就这么英年早逝了。
她看着手上用一条黑绳串着四颗黑珠子的、极其破旧的项链,就是这玩意儿把自己砸死了!云妙气上心头,将项链摔在地上。
“哎哟…我的窝啊!”项链一落地立刻传出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云妙闻声吓得一激灵,急忙看了看周围,没看到人啊,不对应该是没看到鬼。
天知道她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到处都是鬼魂,那些鬼有断手断脚的,有吐舌瞪眼、周身流血的,还有惨白着一张鬼脸一动不动盯着你的。
云妙吓得四处躲藏,魂都快飞了,好不容易找到个清净的角落蹲着,突然有个声音说话,她能不害怕吗?
“找什么啊,我在这里!”落在地上的项链其中的一颗珠子泛着淡淡的白光,白光萦绕中渐渐凝出一个实体来,它只有拳头大小,像是一只很肥的猫只是背后长了一对小小的翅膀,浑身铺满了浅绿色的绒毛。
莫名其妙的来到地狱,又碰到会说话的项链,云妙对这种超乎常理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就是你把我摔到地上的?”那小东西从白光中飞出来,气鼓鼓的飞到云妙眼前。
“嗯,你是谁?”云妙好奇的用手戳了戳它,嗯软软的触感不错。
“啊!”它似乎很生气,张开小嘴巴露出两颗尖尖的、只有米粒大小的白牙:“你不要碰我!等等,你怎么可以碰到我?你不怕我?”
怕它?云妙有些忍俊不禁道:“我怕你做什么?就是你把我砸死了,我找你算账还来不及呢。”
“砸死?你没有……哎,你干嘛,你别跑啊!”小东西的话还没有说完云妙却拔腿就跑,它疑惑的往背后一看,只见一只舌头伸到肚子那么长的鬼正直勾勾的盯着它。
“啊!鬼啊!嘤嘤嘤你等等我!”
云妙跑了一段路,回头一看身后的鬼却越来越多,那绿莹莹的小东西飞在鬼堆前格外显眼。
云妙看它小小的爪子拽着那条项链飞的十分可怜,一手将项链和它揽入怀里,刚刚被吓得光顾着跑了,忘了还有它。
奇怪的是一拿到项链那些鬼就停下了,像是看不见他们一样。
“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们?”云妙抱着它,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当然了,因为我可以掩藏你的魂魄,他们当然看不见了啊!四神链的主人连这都不知道?”小东西很不满意的蹦跶着。
“四神链?主人?”
“对啊,你能叫醒我就说明你是四神链的主人。认一个凡人当主人可真是我玄木的不幸!”
玄木用两只小爪子捂着脸,似乎很不愿意接受事实的样子。
自己成了这神物的主人?云妙心里五味杂陈却还是将项链戴在了脖子上,嗯真丑。
“玄木,你能跟我讲讲这四神链吗?”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玄木看着四周:“你确定要在这儿?”
四周百鬼悬游,阴气森森。
“的确不适合说话,只是地狱到处都是这样吧。”云妙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里不是地狱,是鬼界。唉,我怎么会有这么无知的主人!我们去妄生客栈吧,从那边过去,你走吧我给你指路。”
过了断念桥,在那片曼珠沙华中若隐若现的小楼就是妄生客栈。
妄生客栈是进出鬼界的各界人士歇脚的地方,一般的鬼进不去那里,这是鬼王定的规矩。
在一片漆黑中盛开的曼珠沙华显得格外妖冶娇美,这是鬼界唯一能看到的花朵。
云妙按照玄木的指示,手里拿着一株曼珠沙华走进妄生客栈。
“这位路友,请将手中的花交与老身。”
冷不丁冒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云妙循着声源低头便看见一个老婆婆,她身高约莫三尺,拄着一根雕着九鬼受刑图纹的法杖,脸上横布的皱纹让她的神情更显阴冷。
云妙双手递出曼珠沙华,老婆婆面无表情地接过花后,看了一眼,将花随手扔到地上。
只见那花突然跟活了一样,它跳过来讨好般蹭了蹭老婆婆的鞋,然后跳出了门。
“你是要歇脚还是住店?”
“小住几日。”云妙客客气气的回答到。
云妙跟着老婆婆上了二楼,只是她很疑惑,这家店不需要收钱吗?
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响起玄木的声音:“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可真是个平庸至极的凡人,这花一般的游魂鬼魅是摘不下来的,除非是不属于鬼界的人或者是很厉害的鬼。”
“那又怎么样?”
“也就是说,根本没谁在乎凡间那些铜臭之物。把眼界放高一点好吗?”玄木缩在四神链里捶胸顿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倒是个好东西。”老婆婆突然转头看了一眼云妙胸前的四神链,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可要藏好了。”
苍老的声音让云妙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她跟着老婆婆进了一间房,房门上挂着一个木牌,木牌上面刻着一个看不懂的符文。
“你就住这里。”老婆婆说完这句话后盯着云妙看了半响,直到看的云妙头皮发麻,她才轻哼着歌转身离开了。
只听到她的歌里说着什么“外世的灵魂,六界的浩劫,还有什么天命忘生,等的人再不来就没时间了。”
云妙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段歌声,苍老而悠远却又带着浓浓的悲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