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妙素衣骏马闯回虞洲,为今之计只能先回来寻几个帮手。
疾风缭乱了她的头发,她却丝毫不在意,急急忙忙地赶回酒楼寻那白面小生。
白面小生依然站在金碧辉煌的门下迎宾待客,脸上挂着多一分太腻,少一分太疏的恰好微笑。
云妙前来找他时,他显然一怔,在华都酒楼出入的最基本的都是些凡间富人,他们衣冠楚楚,行动悠悠。
像云妙这般乱了鬓角,满眼急色的还真是少见,但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换成了关切:“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云妙已顾不上客套,直接道:“虞洲哪里有渡南馆?”
说简单些,渡南馆就是由修仙者组成的保镖组织。
一般来说,次一些的渡南馆就是由三三两两的散仙聚在一起组成的,渡南馆中的修仙者又被称为渡仙,这样的渡南馆是很少会出现淬魂期以上修为的渡仙。
上档次的渡南馆是由一家或者几家修仙门派专开的,这种渡南馆的渡仙从炼体期到大道期修为的都有,更有甚者会出现真仙期的长老坐镇。
自然,越好的渡南馆价格就会越高,渡仙收价也是按修为从低到高。
修仙者一般心高气傲,所以只有在虞洲这种大城中才能寻到渡南馆。
白面小生闻言,眼神略有闪烁,道:“虞洲只有一家渡南馆,叫朝歌渡南馆,城南几条街上,一眼望去除了华都酒楼外最高的那一栋梧桐木楼便是。”
“多谢!”云妙匆匆而来,又匆匆奔上人阶客房。她要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上,以防万一。
白面小生站在原地,看着云妙匆匆上楼的背影有一瞬间出神,他的眼中略带愧疚,对不起了姑娘。
朝歌渡南馆。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凤桐木流花椅上,他脸上挂不亲不疏的笑容,语气平缓道:“姑娘你要请渡仙做什么?”
云妙只道:“救人。”
中年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回答,他又问:“姑娘要请什么修为的渡仙?”
云妙略一思索,她也摸不准对面究竟是谁,带了多少人。
见她有些迟疑,中年男人接道:“我们朝歌渡南馆从炼体到真仙的渡仙都有,每位炼体期的渡仙收价二百两银子一日,真仙期的渡仙看他们心情。不过……”
中年男子话锋一转,说出了一番让云妙难以置信的话:“不过今日我们真仙期的两位渡仙心情好,说免费为今日第一位请他们的客人渡一日,且无需预约。恰好,今日还未曾有人来请过他们,所以姑娘你想好请什么修为的渡仙了吗?”
还能这样?云妙漂亮的眼眸里满是错愕,舌头都不太利索了:“那,那就请真仙期的吧。”
中年男子清朗一笑,对身边的小厮道:“去请玄棣、玄椤二位仙长过来。”
来真的?云妙心生诡惑,总觉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事到如今,救人要紧,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萧索倒是一直未曾说话,云妙在外面也不知道四神链里是什么情形,只当萧索又入定了。
已经是春天了,这条蛇倒像是进入冬眠了。
片刻后,两个清瘦的身影从远处移到门口,眨眼间他们又坐在了左侧的凤桐木椅上。他们衣袍一尘不染,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眉目清正。
穿着一身月色轻衫的玄棣丝毫不收敛自己的气势,他平静的打量着云妙,云妙不知为何竟直直迎上他的目光。来自真仙的注视哪是她一个淬魂期的小仙能抗住的,几息后云妙只感喉头一紧,一股腥甜涌上口中。
“玄棣仙长,喝茶?”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笑着唤了他一声。
他这才收回探究的目光,道:“不了,立刻启程吧。”
并非是对云妙有敌意,他方才是在探她的修为。这一探反而让他更是迷惑了,不过一个淬魂期的仙生,也值得出动他和玄椤?
中年男子看向云妙,忍住口中腥甜的云妙点点头,示意可以现在就走。
虽然她曾见识过萧索无意间泄出来的令人窒息的威压,这点真仙的威压与其比起来只能算海中一滴水。但是也不是她能承受的,就这么几息时间已经压的她心跳加速,喉间涌血。
说到底还是她太弱,她暗下决心,要更努力的修习了。
见她拉出了一匹黑色鬃毛的马儿,玄棣挑眉,问到“你不会御剑?”
要是一个淬魂二阶的人连剑都不会御的话,那就和废仙差不多了,她的修仙生涯也可以止步于此了。
云妙秀眉微蹙,她不是不会御剑,只是放出破寒离火剑是何等的张扬。她这点修为却带着一件惊天神器到处招摇,还不知道要平添多少麻烦呢。
她只能绕了个弯答到:“会,只是没有剑。”
玄棣了然,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把剑丢给她。有哪个修仙者会没有自己的武器呢?他只当她的剑过于寒酸,拿出来怕丢脸。
“这把剑名叫霜月,是我一个徒儿曾经使过的剑,借你行一段路。”玄棣斜睨着她,等她惊喜激动得呼出声。
“多谢仙长。”云妙语气诚恳,却似乎并无多少惊喜之感。
玄棣眉头一皱,只当她不识货罢了。
“何处?”玄椤忽然开口道。
“大雁塔。”
“走吧。”玄椤看了看天,脚下忽生一剑,潇洒地驶入云间。
玄棣也紧随其后,这小姑娘不识货,他不喜欢。
二人在大雁塔附近落了剑,一炷香后云妙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