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房都是男弟子,便由张奇和甄乐翻查,方明若领着时惊墨和云妙来到西院房,宁晴明则带着朴桐往大广场、心经堂等地去了。
方明若站在西院院中,闭眸凝神,口中喃喃有词,她身上湖绿色的灵气如光圈一般向四周荡开。
片刻后,西院房的门纷纷打开了,女仙徒们睡眼惺忪、满脸茫然的看着来人,纷纷问到:“这么晚了,大师姐唤我们出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是有些事情,师妹们不用惊慌,片刻就好。”方明若浅浅一笑,然后往人群中细细打量了一番,略有所思道:“我记得西院房住了二百九十五个仙徒,怎么出来的只有二百九十三个,可有谁没有出来?”
众仙徒闻言,纷纷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自己熟悉的人没有到的。
片刻后,一道清甜的女声从人堆里响起:“大师姐,芙蕖没有到。”说话的叫芙瞒,是芙字辈排行十九的小师妹,芙蕖是芙字辈排行十六的小师姐,二人因是同乡,所以关系很好。
芙瞒从人堆里走出来,有些不安的看向方明若,“大师姐,芙蕖会不会……”最近到处都是仙徒失踪的消息,这么晚了芙蕖却不在房间里,真是叫人担心极了。
时惊墨眉心一跳,快声问到:“今晚都有谁见过芙蕖?”
她是善字辈的仙徒,和方明若宁晴明是一辈,在场的除了方明若她就是资历最高的师姐了。
她一问话,便有人七嘴八舌的接答起来。方明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说,一个一个的说。”
“我们在膳堂见过芙蕖,她那会儿在和芙瞒一起用晚膳。”一个看着比时惊到,她还用手揽了揽自己身边的几个女仙徒,她们连忙点点头,证实她说的话。
这时另一个女仙徒又说到:“我在大广场见过芙蕖师妹,那会儿她站在秦淮树下好像是在等人。”
“那会儿是什么时候?”时惊墨问到,不知为何,时惊墨的脸色不太好看。
云妙隐隐猜到了几分,却安静的呆在一旁不言语。
“那会儿……嗯,我那会儿是用完晚膳回西院呢。”女仙答到。
时惊墨点了点头,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方明若又问到:“还有谁吗?”
“我……”芙瞒迟疑了片刻,说到,“也不知算不算见过,约莫戌时初(晚上七点多那会儿,我刚打算睡下,突然听到芙蕖师姐的房门开了。最近危机四伏,我有些担心她,然后我就开了门往她房门那边一看,门已经关了,我看到芙蕖师姐很雀跃的出了院门,不知去了哪儿。”
方明若蹙了蹙眉,接着问到:“没有人看见芙蕖回来吗?”
众仙徒面面相觑,最后都摇摇头。云妙看到时惊墨咬白了嘴唇,似乎更确定了她心里的猜测,时惊墨应该见过芙蕖,并且比谁都晚见到她。
方明若察觉到时惊墨的异常,挑眉问到:“时师妹,你怎么看?”
“啊……”时惊墨缓过神来,眼神闪烁不定,转头对一众女仙徒说到:“各位师妹若是不困的话帮忙四处找找芙蕖吧,切记不要单独行动。”
“是。”众女仙应了一声,随即三三两两的散开往青鸾峰河处去了。
方明若眼眸转动,似乎猜到了什么,待众人走后,她轻声开口问到:“时师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专注的看着时惊墨面上的神情,语气中多了几分试探。
时惊墨呼了口气,缓缓说到:“我们应该是最后见到芙蕖师妹的人。”
方明若和云妙皆一抬眸,方明若问到:“这个们字从何说起?除了你,还有谁?”
时惊墨看向云妙,云妙一顿,今晚她都见过谁,脑中思索片刻,瞬间有了答案:“映月湖边,树下的那个女仙?”
时惊墨点点头,随即将今晚的事告诉方明若。
方明若沉吟片刻,目光黯了黯,“此事莫不是同甄师弟有关系?”
时惊墨不想回答是,也不能回答不是,只能低敛着眸,脑中思绪却已乱成一锅粥。
云妙想了想,接方明若的话到:“大师姐,甄乐是和我们一起回的房间,回房之后就看到朴桐坐在惊墨的房间,然后便去忙查谷施的事了。我想甄乐应该同我们一样,之后都没有再见过芙蕖。”
时惊墨点点头,这话她不好说,她和甄乐他们一同长大,她说的话就多了几分袒护之疑。
方明若陷入思索,半响之后说到:“无论如何,先找甄师弟问一问。”
正在这时,从院门外涌进来一群女仙徒,脚步声又急又快,隐隐还夹杂着哭声。
云妙和时惊墨对视一眼,皆感受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妙。
先前说看到芙蕖站在秦淮树下的那个女仙徒快步走向方明若,她红着眼眶,颤声说到:“师姐,芙蕖她……”
她实在说不下去了,憋住眼中的泪回头看去,她身后的女仙纷纷让开,顿时就看到了担架上遮着白布的人。芙瞒蹲在担架旁边,小声的抽泣。
时惊墨快步上前,蹲下掀开白布的一角,顿时呼吸一凝,僵硬的转过头对方明若说到:“师姐,芙蕖死了。”
方明若紧锁着眉,深深的闭了眼,沉重开口:“死因。”
云妙拉开僵硬的时惊墨,然后掀开白布查看了一下尸体,越看眉头锁得越深,片刻后她站起来对方明若说到:“应该是被拧断脖子致死,对方下手干脆利落,喉骨这一圈粉碎性断裂,一击致命。”
在场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有的人已经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