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神树楼下,一个老者急匆匆的从神树中出来,他只顾着低头擦汗,迎面撞上公子栩。
公子栩略一蹙眉,看了一眼被撞得略有褶皱的衣袍,眼中浮出一丝不悦之色。鸟族向来高傲矜贵,衣袍更是等同于羽毛,更何况是扶摇金翎雀这样高高在上的神鸟。
老者抬眼看到公子栩,额上刚刚褪去的冷汗又渗了出来,他急忙给公子栩赔罪道:“扶摇神君见罪。”
公子栩抚了抚褶皱之处,琥珀色的眼睛看了老者一眼,冷冷淡淡的嗯了一声。
公子栩没挪步,老者也没敢动。片刻之后,公子栩才抬起头问到:“何事这般慌慌张张?”
老者答到:“神君方才救了无妄鱼人一族,唤我前去谈话。说是让无妄鱼人族与我无妄花螺族共居古长河,唉……”
古长河是古巴森林中的一条大河,是古巴江的分支,其深度不亚于一片海洋。
“怎么?”公子栩眼眸半眯,“你对主上的决策有何不满?”
“不不不,”老者急得连连摆手,这个罪名他哪敢承下,只将自己心中的烦恼诉出:“扶摇神君有所不知,我花螺族与鱼人族七百年前可是死对头,当初我花螺一族就是被鱼人族逼的退出了无妄海,长行万里投奔古巴森林。如今仇人见面,必会分外眼红,只怕手下人会生事啊,唉……”
公子栩略有所思,道:“神君必有他的安排,你先回去吧。”
“是。”老者叹了口气,弯着腰离开了。
光明山上,守约峰,东院房。
宋七时失踪了。
房门外围了一圈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云妙几人匆匆赶来,挤进人群中,却只能看到百里长老座下的大弟子带着几个得力的仙徒在搜寻线索,门口有人拦着,云妙他们也进不去,只好丧气的往回走。
回青鸾峰的路上,几人的心情都沉甸甸的,明明已经预测到了宋七时会出事,但还是没有救到他。
众人心里急躁,脚步也忍不住加快,不多时就到了时惊墨的房间。
走在最后的甄乐重重的将房门摔上,发出很响的一声“嘭”。
时惊墨瞪着他道:“你摔门做什么,门又和你没仇。”
甄乐一口气提了上来,方才在外面不方便说,现在没别人了,他可就管不住嘴了。他指着许广生和张奇怒道:“二位师兄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和宋七时在一个房间吗?怎么都没看住那个人?”
许广生也很愧疚,闷着头不讲话。前天他们寻了宋七时,然后让宋七时以病了为由,求百里长老让他的二位“表哥”来照顾他。于是许广生和张奇就和宋七时住了一间屋子,为的就是保护他的安全,谁知在第二晚就出事了。
张奇刚坐下,听了甄乐的话又噌的一下站起来,一拍桌子粗声说到:“当初叫你去你怎么不去?现在出了事反过来怪我们,那是我们想的吗?”
“我不去是为了有人能接应你们,你们倒好,直接把人弄丢了!”甄乐立刻反击,他是真想不通,怎么在一间房也能让人被掳走。
“行了,吵什么啊!”时惊墨重重的放下手中的剑,她也烦着呢,听他们吵,越吵越烦。
整个屋子的人都是气躁躁的,唯有云妙还算得上心平气和,她点了一点百合安宁香,众人闻着香味不仅缓和了不少。
云妙轻声道:“既然能在你们二人眼皮底下将人掳走,即便是我们在,也不一定能看住宋七时。二位师兄,先告诉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定要细细说来。”
张奇的气还没缓下来,许广生缓缓说到:
“昨晚我和张师弟打算轮流值夜,但是我们那会儿谁都还没睡下,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张师弟就去开了门,但是并没见到人影。”
“我们觉得奇怪,宋七时又说他右眼皮跳了一天了,所以我们为了以防万一,就打算今晚两人都不睡了,等天亮了再叫你们来替我们保护宋七时。谁知道一直到子时末,又有人敲门,张师弟又去开门,却还是没看到人。巡守的弟子打完三更之后,门第三次被敲响了,张师弟不禁有些烦怒,便让我守着,他一个人追了出去。”
“张师弟离开之后,我生怕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就更加警惕了。不久后突然冲进来一个修为不低的蒙面人,与我缠斗了片刻就跑了,待我与他缠斗完回头再看床上时,宋七时已经不见了……”
云妙听得蹙眉,这是什么意思?从这番话可以听出,如果可能的话,作案的或许是两个人?
时惊墨问到:“许师兄,那个蒙面人和你打斗时用的术法你能认出来是哪个峰的吗?”
许广生想了想,摇摇头说到:“他有意隐藏,拳脚来得杂乱,但他修为不低,所以我也没讨到好。”
甄乐唉了一声,捶胸顿足道:“这明显就是调虎离山啊!你们怎么能中计呢!”
张奇这次没有答话,其实现在想来,也觉得不应该那么容易就中计。但是当时就是上了头,一股脑追了出去。
“张奇师兄当时追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云妙问到。他们这段日子混熟了,一直叫仙友仙友的也别扭,但是张奇他们又比她年岁大,直呼其名又不礼貌,于是她就索性随时惊墨叫张奇许广生等人叫师兄了。
张奇答到:“我追出去之后就看到有个黑影往东院门外跑,我只当是哪个整蛊的仙徒,当时心中恼怒异常,便非要想抓住他。”
“那黑影在我前面闪闪烁烁,忽近忽远,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