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歌舞升平。
门内红烛摇曳,门外推杯换盏。
狐姬穿着一袭大红嫁衣静静的坐在红床上,低眉垂目,朱唇桃腮,若不是神色清冷看上去倒真像一个含苞待放的新娘。
嫁衣上绣着的金狐噬月图样若有若无的闪着金光,在烛光下更显辉煌。
“娘娘,大王正往这边赶来。”月珠从外面匆匆进来,合上门对狐姬说到。
“嗯。”狐姬神色自若,手却攥紧了袖角。
“叩叩叩……”门被敲响了,门外响起了妖王的声音:“夫人,夫人,本王来了。”听上去像是喝醉了。
狐姬微微颔首,换上一脸妩媚动人的笑容,月珠会意上前将门打开。
妖王带着一身酒气晃晃悠悠地走进来,冲着狐姬打了个酒嗝说到:“夫人等急了吧,他们……他们一直敬酒,今儿个高兴本王多贪了几杯。”
“你们都下去吧。”妖王摆摆手,将周围的侍女全部挥退下去,“本王要和狐姬好好的,嗝,耳鬓厮磨……”
“大王喝多了,喝杯茶压压酒意吧。”狐姬朱唇勾笑,步伐轻曳,给妖王递上一杯清茶。
妖王接过茶,仰头一饮而尽。片刻后,他醉眼迷离地看着狐姬笑道:“夫人,你这茶可真好。”
“那就多喝几杯。”狐姬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可以挤出水来。
“多喝几杯?哈哈哈哈。”妖王眼神骤然清明,他一把抓住狐姬的手腕将她摔在红床上,“多喝几杯?本王还要不要命了?”
狐姬满头的金翠坠了一床,红珠绿瑙叮当作响,她镇定的支起身子,看着妖王说到:“大王在说什么?狐姬听不明白。”
“你不知道?”妖王一手掐住狐姬的双颊,他现在哪里还有半点的醉意,“你真当本王是瞎子,看不出你和那晏夙的苟且不成?”
妖王两眼放光,怒气横然。狐姬这贱人,枉费自己宠了她这么多年,不知何时她居然和晏夙暗度陈仓。
他都知道了?狐姬面色一凝,有一瞬间的慌神,也顾不上他的手指正大力的钳着她的双颊,“你怎么知道的?”
妖王看着她嘴角溢出的血,冷笑道:“是那云妙告诉本王的,本王原本还是信你的,可未曾想你竟然真在茶里放了东西。”
一刻钟前。
“报告大王,洞外有一个女子求见,她自称是喜宴的主厨,说有要事禀报。”一只灰狼守卫从外面跑进来,半跪着报告到。
一听是喜宴的主厨,座下的宾客纷纷面面相觑,莫不是他们吃的食物有什么问题?
厨子?就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人类女子吧,妖王扫视一眼众人的反应,说到:“进来。”
“说吧,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妖王坐在内洞里,既然云妙说这事不宜外扬,况且她一个凡人女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所以也没让侍从跟着。
“大王,我要揭发一起奸情。”云妙抬头直直的看着妖王,一字一句的说到:“狐姬和晏夙有染。”
“哦?”妖王用像看一个死人的眼神看着云妙,说到:“本王大婚之夜,你一个厨子跑过来告诉本王说,本王的新娘和本王的心腹有染?你怕是不要命了。”
“我有凭证,不敢信口雌黄。”云妙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叠信递给妖王,说到:“我初来百妖洞时不熟悉路,有一晚起床解急,撞见了狐姬与晏夙二人正相拥在一起,两两紧贴,互诉衷肠。
从此我便留了个心眼,这些信正是我从晏夙房中偷来的,请大王过目。”
妖王将信将疑的打开信一看,果然是晏夙的字迹,每一封信都是以“寄狐妹”开头,以“卿困池中我为池鱼,同水沐思而不得。”结尾,封封情真意切,相思之意跃然纸上。
妖王沉吟片刻,忍着时刻都会迸发的怒气问到:“这些信只能说明晏夙有不轨之心,单相思罢了,与狐姬无关。”
“不,就是因为大王您体恤下属,仁慈宽怀,所以我实在不忍心大王被奸人蒙骗!”云妙义正严词的说到:“就在昨日,我偶然听到狐姬和晏夙密谋在新婚之夜杀了您呐!狐姬娘娘今晚必定想方设法的喂您喝东西,毒药就放在那东西里!”
“本王为何信你?”妖王冷笑到:“说不定是你要陷害狐姬呢。”
“若是此事有假,我任凭大王处罚。”云妙沉声说到。
……
云妙怎么会……狐姬绝望的闭上眼睛,果然信错了人吗,不过她总觉得云妙不会做出这种两面三刀的事。
可如果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那她给自己的法器还管用吗,狐姬用余光扫了一眼嫁衣上依然在熠熠生辉的金狐噬月图样,一时不知是悲是喜。
“狐姬,你不打算给本王一个解释吗?”妖王松开手,狐姬瘫倒在床上,他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厌恶:“本王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以为是那云妙陷害你,可是这化骨之毒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修仙者能拿出来的。”
化骨之毒,妖界圣毒,服食者先是浑身瘫软,筋脉寸断,然后从魂魄到身体全都缓缓化成灰烬,过程缓慢而痛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化成灰是最绝望的。
“没什么解释,就如她所说的那般。”狐姬低垂眼眸,用镶着金边的红袖角拭去嘴角的血,然后笑着问到“知道是化骨之毒你还喝?”
“本王这个修为,还怕区区化骨之毒?”妖王上下打量着狐姬,这女人真美,特别是今夜美到让他反胃。
他看到她微微隆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