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鹤楼的弟子来得很快,他们阻止了这场混战,可是死去的人并没有谁在意,除了眼睁睁看着数条生命瞬间陨落的云妙。
云妙跌跌撞撞回了华都酒楼,席染见她脸色苍白,忙上前询问。
她心有余悸的和席染说了自己看到的一切,席染笑了笑,习以为常的说:“哦就这啊,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这种事很常见的,阿妙,你要习惯,不过几个不相干的凡人罢了。”
云妙没有回答,她是从华夏来的,那里人类为尊,杀人犯法,她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她甚至脑海里还回旋着那个妇人最后痛苦绝望的叫声。
她才来这里不到两个月,每天看到凡人被欺凌的事件数都数不清,谁知道哪天就会轮到自己头上呢,她不想成为别人剑下的炮灰。
她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只是还没适应这里的生存法则。
夜凉如水,云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萧索,你在吗。”她试探着问。
“嗯。”出乎意料的他回应了,还是那样摄人心魄的声音。
云妙想跟他说自己今日所看到的一切,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像萧索这样的神明般的人,更不会在乎吧。
“世间万物,亿万生灵,呼时陨命,究其所以,不过是无能自保罢了。”萧索的声音无悲无喜,听不出他的情绪。
“无能自保?”云妙听得不知云雾。
“无论身在何处,无能最为可悲。”
次日清晨,露晓花醒间,席染身着紫色韵仙裙,长发如瀑,裙袂飘飘,玉手秀腿挥舞间逸逸生风。
“阿染。”
席染停下动作,应到:“阿妙,你怎么来了,昨晚没睡好么?看看你这眼下的乌黛。”
云妙笑了笑,为了今日之事她昨晚通宵熬制底料,熬够了今日所用的底料才好意思和管事请假出来。
“阿染,你在做什么?”
“我在练体呢。”
“我还以为你们修仙者修炼都是打坐入定的。”云妙递过手中的食盒,“早上来时做的早膳,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谢谢阿妙,我这不叫修炼,这是练体。我是自学入门的,当时无人教导而我又急于求成,所以练体这一环就没做好。
如今我快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若是练体还是半罐子水的话。我怕在突破时身子吃不消走火入魔。”席染笑着答到。
“阿染,”云妙顿了顿,说到:“我也想修仙。”
“好啊。”席染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阿妙你是认真的吗?”
云妙认真的点点头,“我来这里还不到两个月,却已经看了许多凡人死伤半残,我不想和他们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就降临在我头上。”
云妙昨晚认真的想了想萧索的话,“无能最是可悲。”
是啊,自己都没有能力,凭什么去怜悯那些亡魂,若是自己强大起来,昨日能直接救下他们。
而正是这样连修仙者的剑气都挨不住的自己,真的能在这个世界安度数十年吗?她云妙,如今没有雄心壮志,但求安度余生。
坐在四神链里的萧索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俊逸的嘴角微微上扬。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一起去参加栖鹤楼的招生吧?”席染思索片刻,提议到。
“栖鹤楼招生?”昨日来清场的似乎就是栖鹤楼的人,那些仙徒白衣凛然。
“嗯,栖鹤楼十年开一次山门,下一次开山门正巧就在这个月底,听闻栖鹤楼派风清正,仙师们对教导徒弟都很细心。
我下一阶段就要突破淬魂了,若还是做个散仙,恐怕修为增长会极其缓慢。所以我打算去拜栖鹤楼,阿妙,你与我同去吗?”
“吵死了。”玄木又被萧索丢了出来,“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
“呜呜呜又欺负我,我的翅膀啊,你看看他…萧索大人是不是把我的翅膀摔没了?”玄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扭转着它胖胖的团子般的身体。
云妙忙着收拾东西,没有搭理它。
玄木自顾自的说:“之前听你和那个坏女人说,你要去修仙?”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阿染不是坏女人。”
怎么不是了,它之前一直听别人说越:“你终于想开了,想想我堂堂玄木大人,若要一直跟着一个凡人就觉得可悲可叹!”
……
“你要离开华都酒楼?”崔管事觉得诧异,“为何?是东家给的银子不够吗?”
“不不不,是我自己有些私事,要出一趟远门。”云妙忙解释到。
不得不说华都酒楼待她是真的不错,不仅有单人一间的屋子,而且酒楼上下对她都还算友好。
“且容我先问问东家。”崔管事掏出一面铜镜,对着铜镜念了咒语,那铜镜忽的一闪光,出现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何事?”
崔管事客客气气的汇报了云妙的事,镜子里的男声答到:“可,留下秘方。”话毕,镜光一闪,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崔管事眉眼带笑,“姑娘可舍得卖了这秘方?”
云妙思索片刻,方才那男声说的是“留”下,留的方式不只有买,听崔管事这话看样子是打算先礼后兵,若是自己不同意的话,恐怕走不出这华都酒楼。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死留着这手艺也没什么用,况且火锅口味众多,卖就卖吧。
最终谈判以三千两银子买断底料的配方,云妙惊叹于华都酒楼的大气,同时为感谢华都酒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