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山脉高耸入云,峻拔秀丽,如锦绣画屏,山中常年被云雾缭绕,不见阳光,与尘世隔绝,乃世人心中仙家居住的圣地。
此山乃是福德真仙云中子的道场。云中子虽然不在昆仑十二仙当中,可其身份远高过申公豹、姜子牙等二代弟子,这终南山的气派,比起十二仙的道场,也是毫不逊色。
韦护背着昏迷不醒的雷震子,从西岐城出发,一路风尘仆仆赶到终南山。他修道两千载,早就学会了腾云驾雾之术,只不过背着一个活人,赶了这么久的路,他有些累了。
“你是谁,为何背着我师兄。”
金霞童子在洞外玩耍,忽见一朵云驰来,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落在面前,他还背着一个人。仔细看去,那人竟然是雷震子,金霞不由大惊,目光中透着警觉。
见对方一身打份,还扎着羊角辫,韦护便知这是云中子的道童,礼貌的笑了笑,上前道:“我是道行天尊的弟子韦护,有事求见云中子师叔,还请这位师弟帮忙通报一声。”
“原来是韦师兄,稍等。”
金霞童子不认识韦护,不过他听过道行天尊的大名,连忙转身,进了洞府。少时,他大步走出,说道:“韦师兄,家师有请。”
韦护点头,跟着金霞童子进了玉柱洞。
“弟子见过师叔。”
韦护暗自打量面前这位道人,头带青纱一字巾,额前有三个红点,墨色道袍上有一个阴阳图案,脚上是一对踏云鞋,不愧是连师父都羡慕的福德真仙,光这身打扮就高明三分,当真是仙风道骨。
云中子性子散淡,独来独往,韦护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韦护,有劳你送雷震子回山。”
云中子目光温润,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并未因为雷震子受伤而受影响。对他这种道德高士来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又岂会因为这事心境不稳。
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修行之人,最难修的是心,云中子身为阐教门人,似这般大劫降临,不染杀劫,这本身就是一种境界上的体现,大家称他为福德真仙,那是因为他道心稳固,心系苍生。
当年,云中子见东南方向有一道妖气直冲云霄,久而不散,心知必有妖孽作乱,于是取后山的千年松枝削了一柄木剑,下山除妖。虽然最后没能成功,却是纣王主动焚毁木剑,才让那妖孽逃过一劫。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看来是天要灭他殷商江山,云中子虽然道行高深,可也不敢与天作对,经历那一次,便不再过问人间之事。
云中子作为师长,如此谦卑有礼,待人温和,着实令韦护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弟子与雷震子是师兄弟,这是弟子份内之事。雷震子在战场身中攒心钉,已经昏迷了一日有余,还请师叔慈悲,设法救雷震子。”
云中子抚须道:“你放心,雷震子乃是将星,不会这般轻易陨落。”
当年,雷震子降世时,天现异象,云中子正是被这异象引去,从姬昌手中带走雷震子,并收为弟子。雷震子天生福相,待这场封神大劫一过,日后有着一场大造化,云中子早就算出,所以一点也不担心。
这场神仙大劫,又是商周争霸,无数奇人异士赶赴战场,雷震子受伤,再正常不过了。只是令云中子感到诧异的是,他当初算出雷震子有一劫,大劫过后,便是一帆风顺,可时间上对不上,伤势也有些差入。
这难道是大劫降临,导致自己推算有误?
“如此,便好!”
韦护一听,不禁心定,来的路上,他还担心云中子没有救治之法,毕竟攒心钉可是道德真君师伯的镇洞之宝,威力绝伦,连身具玄功的杨戬也要避其锋芒。
现在看来,惧留孙师伯只怕对师叔的能力笃信,才让自己送雷震子回山。
云中子忽问:“韦护,你是何时下山的?”
韦护闻言,不禁有些伤感,他下山寸功未立,还赶上一场大败,这征兆不怎么好。见云中子怔怔看着自己,忙道:“弟子下山有些时日了。”
云中子点点头,说道:“看来我阐教三代弟子几乎都下山了,如此说来,离子牙金台拜将之期不远了。”
韦护一怔,并没有将西岐战局不利的事情告诉云中子,连惧留孙师伯都不能干涉战场,这位师叔岂会例外。姜师叔去了王宫回来,把他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一晚,早晨,神采奕奕的走出房间,想必腹中有了对策。
“原来你不知,一共会有三十六路兵马伐岐,闻太师身死道消,刚好是二十路。”
云中子莞尔一笑,韦护拜入阐教也只比他晚了两千载,对这个根行深厚的三代弟子,他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所以才会说这么多。
韦护恍然大悟,只是心中有些苦涩,韩荣这般难缠,若是后面的伐岐人马再多出几个这样的人物,只怕东进五关会变得遥遥无期。
云中子又问了韦护几个问题,韦护一一作答,云中子很满意,便让他早回西岐。
……
“师父,雷震子师兄面色惨白,唇色发紫,伤势十分严重。”
韦护一走,师徒二人目光一致放在雷震子身上,金霞童子见雷震子这副样子,心中实在难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住没有落下来。
雷震子性子沉闷,只知练功,可到底与自己朝夕相伴十几年,在金霞童子的心中,已经把雷震子当成了亲人。
云中子笑道:“你跟为师这些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