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又取出一对玉钗,均是通体玉制,光润无暇,
底色莹白,钩翠如烟丝,弧度柔和,渲染均匀,乃是难得的极品。
李天赐交予采亭,色可二女,二女本欲推辞,但是眼中的炽热难掩。
她们矜持了片刻,见庆云,暅之并无不悦表态,便借推脱不过,各自收了。
到刘赢时,李天赐的神色更为真诚,
“刘少侠的情况,我已听庆小友说了。
贫道这里有几粒丹药,乃是昔年卫汜亲炼,对于长期昏迷后机体机能的恢复自有奇效。
贫道诚心消除误会,望少侠莫要推托。”
这时寇冠云也出言敲边鼓,双目放光,盛赞此药,
“哎呀,真的是卫汜前辈的遗惠吗?
华阳先生著《脏腑用药法要》时曾论汉晋八医圣,
这房圣卫汜的排名,犹在医圣华佗之上。
他亲自配的丹药,那可是万金难求的极品啊。”
李天赐狠狠瞪了寇冠云一眼,心道你这老牛鼻子真是老糊涂,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时候提什么房圣?
他连忙出言补充道,
“卫汜也是我道门先贤,美男儿卫玠的叔叔。
卫家满门皆颜值不俗,风言风语难免多些。
在我道家,其正号乃是丹圣。”
刘赢本来就对这道士没存什么好感,此时听到什么房圣二字,对那丹药心下更是抵触,立刻便要厉声拒绝。
忽然一只冰凉玉手自肩头攀过,掩在他唇上。
莫愁姑娘已然站起,他对李天赐盈盈一拜,接过了瓷瓶,
“既是如此珍贵的丹药,又对刘郎颇有助益,那妾便先谢过道长了。
只要,只要道长不为难我那孩儿,今日的事情,便作是一场误会罢。”
莫愁在意识深处依然对眼前这位满面春光的道人存有无限恐惧,因此她说话时连语音都在打颤。
可是她听说那药对刘赢恢复大有裨益,甚是难得,再加上顾及幼子的安危,便也宁可息事宁人,将此事揭过。
刘赢见莫愁出面收了丹药,也不好言语,只是目光冷厉地瞪视着那个牛鼻子,看他对莫愁作如何表态。
李天赐依旧面带春风,对莫愁颔首,
“贫道最对不住的,还是莫愁姑娘。
所以这诚意总要表达的足一些。
这里是一块玉佩,本身并不算是什么宝物,价值也只和方才那两根钗子仿佛。
不过拿了这块玉佩,便算是我李天赐欠你一个承诺,
如果以后遇到了什么难事,便可以此玉来寻贫道。
至于贫道有多大能量,庆云兄弟也许日后可为你分说,
至少在这北朝之内,很少有贫道做不到的事情。
另外,以姑娘此时情形,独自带着孩子也有诸多不便,不如便让贫道带去,由道门培养,日后可保他出入士林,富贵可期。
姑娘以为如何?”
莫愁姑娘虽也是有门第出身的女子,但毕竟没有什么官场阅历,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李天赐的承诺,对她的冲击力自然不小。
她颤抖着接过玉佩,并没有拒绝,但是目光望向襁褓中的阿侯,目光满是不舍。
刘赢知道她对李天赐仍有芥蒂,尤其是阿侯出现在此处,明显也是被李天赐掳来作为要挟她就范的一道筹码。
如此心机,莫愁自然不放心将儿子交给他。
但是莫愁姑娘收了玉佩,也不好放出狠话,对他这种大老粗来说,还真不知该如何措辞拒绝。
就在这时,萧衍上前一步,刻意地将那老道与自己的心上人分开。
他先向李天赐叉手行礼,又对两人说道,
“道长,莫愁姑娘。
萧某与那孩子也是甚有眼缘,前些日子便有意收为义子,只是唯恐开口过于唐突,想待日后与莫愁姑娘熟络些再伺机提及此事。
而今道长如此说来,可是要断了萧某人的念想,萧某若是再不开口,怕是没得机会了。
只是不知莫愁姑娘心意如何?”
莫愁姑娘实是不愿与李天赐多有瓜葛,眼见萧衍杀入战团,想都没想,便点头应道,
“萧公子这是哪里话来?
这孩子命苦,生来便没有爹爹照顾。
萧公子是南朝国姓脉裔,若不嫌弃,大可收阿侯入族归宗。
能得萧公子照拂,妾身也得安心。”
李天赐当然明白莫愁心思,于是并不强求,退在一边。
“令郎可取了名字?”
“妾身才学有限,不敢妄取名号。
除了小字阿侯,并未拟过名字。”
“或云,推而往,引而来者,综也。
既然萧某错蒙莫愁姑娘信任,获允引此子入族,那便以综为名,唤作萧综罢。
取字,取字,”
他望了一眼抱着阿侯的小沙弥,忽然想起一事,
“取字缘觉,也应了和觉法大师的这段因缘。
这位沙弥,不,这位沙弥尼,应该就是觉法大师的女徒明练吧?”
那沙弥尼应了声是。
她年纪尚小,随觉法剃了发,又披着僧袍,的确一眼难分性别。
但是那女娃目光灵动,看上去十分机敏,面对这么多老谋机深的八方神圣彼此勾心斗角,依然不见怯场,萧衍看得也是打心底里喜欢。
于是他将这位小沙弥尼也拉在了身边,
“喜事不怕多,这位小师傅,萧某便也一并收作义女。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