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国某处雪地。
凌子潇走得很轻很缓,他知道林芷薇一定很想给自己一枪,不过她没走,看到自己也没有轻举妄动,恰好说明了她有疑虑。
“宝贝,最后一发子弹,留给自己,还是给我,还在考虑对么?”他笑得如同末日的撒旦,灰眸里映着林芷薇的冷脸。
林芷薇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枪丢到雪中,眯着眼望着他,“你想错了。”
凌子潇稍稍顿了顿,看了眼丢在雪中的枪,又抬眸,嘴角衔着笑,与她对立着,漫天飞雪就这么降在他的黑色衣服上,化开,又落下。
他伸开手臂,笑得愈发开怀,闭上眼,“开枪吧,做你想做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林芷薇靠着树,她的腿已经几乎全麻了,伫立在雪中,又湿又冷。
“你服了子母蛊,”她垂着眸,沉静得说着,就像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折措给白伶的从来就不是子母蛊,只不过是一般的蛊而已,我体内的应该早就被凌子恒转移了,你大概也早就知道了,所以在天台时候,你看得出我不过是在演戏。
自然,折措的戏码你都看在眼里,无非是想看我还能挣扎多久。
在知道我体内的子蛊已经转移,你也就设好了圈套等着我慢慢入套,为的就是今天。”
她说得很慢,却掷地有声。
凌子潇睁开眼,笑容凝滞在嘴角。
“这里,早就布置好了天罗地网,你自投罗网无非是因为母蛊就在你的体内,而子蛊,”林芷薇说到这里,喉咙发紧,咽了口口水,继续着,“子蛊其实就在子恒体内,你死他死”
最后一个死字落下,林芷薇死死得盯着眼前的男人,她确实是在刺伤白伶的那一刻才确定白伶身上根本就没有母蛊,而她手上的伤痕不过就是药粉灼伤的,她算准了时间捏碎了藏在指甲中的药粉包,这才完美得演绎了天台的戏码。
她猜测大概凌子潇会把母蛊下到他自己身上,以此要挟她,可刚才凌子潇下车,她就知道,他的盘算更加精巧,最后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当她以为可以把自己塑造成集火中心的时候,凌子潇早就看穿了她的戏码,只是安静得欣赏。
“呵,”凌子潇轻笑了声,“看来你都知道了。”
他扔给林芷薇一个手机,轻启双唇,“打开看看,看看你拼死爱的人最后一眼,至少现在还是活着的他。”
视频里,是凌子恒在凌氏大楼顶楼办公室聚精会神批注文件的样子,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又或者他还有自己的计划。
子母蛊相连,且他们二人都在a国,凌子潇只要封死a国所有的边境,确保凌子恒无处可逃,便可以轻而易举得置他于死地。
凌子潇笑得愈发妖冶,“车上温暖,既然要看戏,就不要在这冰天雪地待着,我们回去看个够如何?”
林芷薇持着手机随他上了车,既然凌子潇最终的计划是针对凌子恒,那就不会对她怎么样,她也不必在这冰天雪地挨冻。
待两人上了车,黑色悍马启动,他们回到了古堡。
管家已经准备好了茶点,壁炉也升了起来,火星噼里啪啦得往外冒着,屋里热的如同盛夏。
林芷薇心里一团乱麻,面上却依旧装着淡然,她相信林琼玖和凌子恒一定早就预料到了,可是他们会怎么应对呢?这是她暂时想不到的。
凌子潇褪下外套,只余下身上一件薄衬衫,挽起衣袖,露出白的几乎透明的手臂,“从现在开始,狩猎活动启动,我会让他逃,只要他逃得出去,但是每隔半小时,我就会刺自己一刀,”他抽出一把制作精良的短刀,刀锋锐利无比,闪着寒光,笑着吐出最后一句,“直到他,流血而死。”
凌子潇认真得注视着短刀,说得无比自若,仿佛只是喝茶一般简单。
“疯子。”林芷薇下意识得握紧了双拳。
“哈哈哈”凌子潇听到她恶狠狠得吐出这两个字后,大笑着,眼角溢出几滴泪,他就愿意看着所有人痛苦,和凌子恒斗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他把所有人手都派到了a国的所有要塞,并下了命令誓死抵抗。
林琼玖的援兵也被他支到了最东端易守难攻的山区。
白伶所有的人马已经都被折措设置的陷阱一路引到最西端的无道门总部,况且她的人还在分头找寻凌子刃的踪迹,丝毫没有意识到凌子恒的危险。
凌子恒现在独木难支,剩下的只有等死。
而他至今都没拿出应对之策,只是待在凌氏,还在等着支援。
“我早就想死了,活到现在不过就是为了复仇,”凌子潇的食指摩挲着刀尖,眼神疯狂嗜血,早已失去理智,“呵,所有的人都该死,凌子潇,凌子恒,包括你。”
灰眸陡然转到林芷薇的身上。
“我对你不好么?”
“你三番四次得想逃走。”
他步步紧逼。
林芷薇不再看他,可他的声音却冰凉得钻进耳朵。
“可惜的是,你爱上了他,而凌子恒本是胜券在握,却为了你自愿服下子蛊,”凌子潇凑近她,“因为他知道,不然你就会和我一起死,哈哈哈哈哈,多让人羡慕的感情。”
他放肆的笑声盘旋在闷热的屋内。
林芷薇盯着手机,丝毫不搭理他。
凌子潇气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嘶,”林芷薇闷哼一声。
他用力掰过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着自己,“看着我,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