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隐隐约约还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正熟睡的佛雷德被吵醒,嘀咕了一句。“这些笨蛋又在排雷。”
经过千难万阻,英军终于推进到布马雷外围,看到的是又长又宽的反坦克堑壕。反坦克堑壕后面还有三道战壕,战壕里是早已严阵以待的德军伞兵。
英军立刻发动进攻,可白天进攻,被从布马雷机场起飞的德军攻击机炸的灰头土脸,伤亡惨重。晚上进攻,被埋设的反坦克地雷炸毁了好几辆坦克。
就这样,英军连反坦克堑壕都没靠近,就损失了十几辆坦克和上百名士兵。
想动用轰炸机轰炸布马雷,可德军已经在布马雷旁的山头上架设了一座雷达,虽然只是小型的,探测距离有限,可也足以在英军轰炸机抵达之前起飞战斗机进行拦截。
倒不是没尝试过炮轰,可布马雷上空一直盘旋德军侦察机,别说是开炮了,就是集结几门大炮都有被德军攻击机袭击的风险。
无奈英军只得继续发动地面攻势,不过得先排雷。
排雷有很多种方法,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炮轰,各种炮弹向雷区投掷,将地雷都引爆了。但是这种方法并不全面,可能会有地雷遗留。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士兵拿着工具去扫雷,但这种方法也是效率最慢的,在战事紧张的战场上,效率极低。
不过此时的英军也只能派工兵去扫雷。
可德军的地雷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排的。
首先是反坦克地雷,普通的反坦克雷的体积和起爆压力较大,人工排除相对容易。但是德军的反坦克地雷为了防止工兵排雷,安装了两个引信。一个是主引信,另一个是副引信。第一个引信用于坦克碾压时引爆地雷,炸毁坦克。第二个引信一般是防步兵排雷的拉发引信,只是将原来的其保管换成副起爆管,用于人工排雷时引爆地雷,杀伤工兵,提高雷场的生存能力。
更要命的是德军埋设的可不止反坦克地雷,是混合着各种类型的地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雷场。
其中最著名的当属s型跳雷了,二战德国总共生产了193万颗s型地雷。这些地雷给敌军造成了严重的伤亡,并延缓甚至阻止了敌军的前进。s型跳雷变态的地方在于它可以安装一个三联装的引信接口,使得一颗地雷拥有三种引爆方式,装备了反拆除的剪线引信,专门用来对付盟军的工兵。
该型地雷的设计成功,致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标志性武器之一,同时也是盟军步兵的噩梦。盟军为它起了一个非常萌萌哒的绰号——“贝蒂跳雷”。“贝蒂”凭借优异的杀伤效果,使得各国都纷纷效仿和改良。
跳雷被触发后会先通过传火管点燃战斗部最下方的抛射药(有些跳雷为了在队伍中间爆炸会延时几秒),同时触发雷体内的短延时引信,在地雷被抛射到空中,短延时引信点燃炸药,推动战斗部外侧的300多颗小钢珠,然后把周围的人打成筛子。这是一件非常恶毒的武器,因为是在差不多齐腰高的高度爆炸,伤者很容易失去后半生的乐趣,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不过这款地雷很容易被探测仪探出来,被发现后,解除就相当容易,拆弹人员可以将一枚针插入压力感应器的小孔就可以了。如果跳雷使用的是绊网或是电子引发器,剪断他们即可。
为此德军还发明了陶瓷地雷,玻璃地雷,甚至木头地雷。因为这些是非金属,排雷工兵的金属探测仪很难将其找出,这种奇葩的地雷让英军工兵吃尽了苦头。
不过听这爆炸声应该是枚反坦克地雷爆炸了,佛雷德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他睡得挺香,可远在伦敦首相府地下室里的丘吉尔又失眠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消灭那些该死的德军?!”他咬牙切齿,眼睛通红如野兽,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癫狂。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太阳,皮肤都呈现不健康的白色。
办公室门外,听着丘吉尔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几个秘书面露担忧,小声交谈着。“是不是得去把史密斯医生找来?”
“史密斯医生不是已经给开了药吗?”
“首相阁下应该是没吃药?”
“要不你进去提醒他?”
“我可不敢。”
原时空的丘吉尔在一篇二战期间中的文章里写道:“当我站在站台上时,我不敢看经过的火车,我会尽量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坐船的时候,我不敢走到船舷看下面的大海,如果看了恐怕一切就要结束了(跳下去)”。
丘吉尔是一名重度抑郁症患者,他的一生都会被突如其来的危险念头困扰,他用“黑狗”这个代号掩饰这种疾病,从他的私人医生留下的病历里,可以看到丘吉尔身体出现过各种奇怪的症状,但治疗方案一栏却是空白的,因为这种病在那个年代除了安眠药没有更好的办法。
1911年丘吉尔的一个朋友患了此病,经过一个德国医生的治疗得到了好转,丘吉尔在信中写道:“我想这个医生对我也有用,我的黑狗最近没来找我,它离我远的时候,我感觉油彩回到了油画里”。这封信表明抑郁症导致丘吉尔出现了暂时性的幻觉。
“黑狗”会频繁的出现在丘吉尔的文章里,丘吉尔取这个称呼有意味深长的含义,因为狗毕竟是有可能被驯服的,然而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他和黑狗的战斗从35岁一直持续到他90岁去世,他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