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十分热闹的现象，本来应该是好事情。
那说明，他们的药物是成功的，至少得到临床试验的认可。
但是苏鑫觉得，里边有些不对劲。
一个药物的试点应用，怎么弄得和网红产品售卖一般？
合适么？
苏鑫还在想着，边上的叫号声不断响起。
“给我个消化科的号！”
排到分诊台的壮小伙，满脸激动。
“只有下午了，可以嘛？”负责挂号的护士问道。
“可以可以……”小伙子高兴的拿到自己的号。
看样子，好像拿在手里的不是号，而是钱一样。
再看后边，人们时不时往前探头。
苏鑫发现一个问题，里边有些人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分明像是排队买电子产品的样子，或者是等着什么新产品首发，根本就不像是来就诊的病人。
他们脸上的表情，和病人以及家属迥异。
试问在医院，有一个人能兴高采烈的挂号？
想象一下，那样的话，画面多么诡异？
两个人交头接耳：
老弟，你怎么个意思？
嗐，我是肝硬化啊，来检查，哈哈哈，你呢？
我啊，哈哈哈，我是肝腹水……
特么，不能想。
……
“门诊也可以挂号，那里同样能开处方！”
护士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是挂号到消化科，甚至影响到别的科室挂号排队，便喊了一声。
听到喊话，好家伙，人群中排在后边的，蜂拥着去挂门诊号。
看着架势，苏鑫走到导诊员身旁问道。
“他们这是干什么呢，都是托或者贩子么？”
导诊员瞥她一眼，“那可不是，咱们这里是没有黄牛的，他们都是说自己要减肥，来挂号开那个新的减肥药。”
啊？这样子？
但是看见队伍里，不少都是青壮年，身材很不错的那种，他们要减肥个寂寞？
“那个药是处方药吧，怎么也要根据处方购买，没有适应症的话，不能买吧？”
苏鑫疑问着。
“我说同学，减肥的事情，我都在想。你说人家不胖，人家就是真的不胖么？就是要减肥吃药，又能怎么样？又不是别的药，总不能拒绝人家吧。”
嗯……
还真是有道理。
减肥的事情，除非是有什么地方下个硬性指标，低于多少bmi不给开处方，否则，还真的没有办法拒绝。
人家就说自己觉得肥胖，生生就要开药，还能拒绝？
给弄个投诉，或者是搞点医疗纠纷出来，可就麻烦了。
门诊和科室都能挂号，依旧无法满足汹涌的人群。
门诊部那里就诊时间快，消化科还真没有这么大的人流。
门槛都被踩烂了，5元普通号，15元专家号，在他们眼里都不是问题。
挂号费不贵，药物本身定价也不贵。
但是人太多，搞得挂号难度很大。
虽然此处是试点医院，但是产品还没有达到完全的量产状态，仍旧有限制，所以开出的数量有限。
苏鑫摇摇头，转身离开医院。
这个环节，不是他能左右的。
药物的效果，决定了会是如此。
两件事情本身是矛盾的，如果想要现场没有这么夸张，除非药物的效果没有之前明显。
可是，因为此前临床试验的时候，口耳传承，人们已经意识到，素简的强大效果。
算了，不管是企业还是监管，应该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实在不行，等上几个月，产能爬坡之后，也就能供应上，到时候，就没有现在夸张的场面了。
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情，苏鑫拐向小路，那里到地铁站更近一些。
走到巷子，有人喊着。
“同学，挣钱的事情，来玩玩吧？”
来玩玩？
苏鑫上次听见类似的话，还是在火车站
那时候不少大娘拦着问：
小伙子，玩玩吧，有很多小姑娘……
怎么，世道变了？
现在找人玩，不花钱了？
而且，看那意思，还要给钱。
他下意识的想到就是某些网站的小广告，富婆快乐刷？重金求子？
那可不成！
“别，我不是那样的人，苏鑫挥挥手，赶紧离开。”
“唉，同学，同学，你还没听我说的话啊。”
不管她怎么说，苏鑫还是快步通过。
但是，再往里走，发现不止一个，还有几个中年妇女，他们身边有些不同，围着几个学生模样的人。
“来，我的。”
“这是我和我对象的，两份。”
“我这里有三份！”
“好，一个一个结，每份100报酬啊，明天还继续来。”
苏鑫发现，他们交易的内容，正是刚刚从医院拿到的素简！
特么的……
谁说没有黄牛呢，他们医院是干掉黄牛的土壤，但是黄牛们靠着收购买来的药物，从中牟利！
苏鑫小心翼翼的过去，问道，“兄弟，什么门路啊，带带弟弟。”
那人看看苏鑫，发现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应该是个同伴，便说道，“很简单，去北三院挂号，跟大夫说，自己觉得体形比例不好，需要减肥。
他们大概率是不会给你的，但是你要坚持，因为肥胖与否，没有明确的标准。只要病人坚持，他们只能帮着开药。等拿到药，来这里卖，每份加100元回收。”
每份加一百回收……
难怪那么多学生趋之若鹜，只要排队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