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谈结束也不说一声。”金莲道长抱怨道。
许七安这小子,平时吹牛不打草稿,现在好了吧,身份曝光,无地自容了吧。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金莲道长修道数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失态的。
“库库库”
几分钟后,一声橘猫跳上院子里的围墙,警惕的往里张望,似乎打算潜入厨房偷吃。
但这时,橘猫忽然僵住,愣在墙头不动了,几秒后,琥珀色的瞳孔恢复灵动,翘着尾巴,开心的走了。
屋子里,金莲道长躺在床上,眉目安详。
许七安最后看了眼玉石小镜,二号没有嘲讽、指责、谩骂,诡秘的保持了沉默。
有些意外,但又有所预料。
“她应该也想起那天,一时心态飘了说的话,这就是大家一起死的好处啊。”许七安感慨。
接着,他沉淀精神,抱元守一,在识海里呼唤神殊和尚:“大师,大师”
“大师,在下遇到危机了,希望能得您的帮助。”
call了神殊和尚半天,竟然没有回复。
许七安有些慌了,之所以敢一马当先的赶去现场,他是有底气的,神殊和尚就是他的底气。
当初两人约法三章,许七安把身子贡献出来,温养断臂。神殊和尚则要在危机关头出手相助。
但现在,外挂商好像跑路了?
“向死而生。”
脑海里,传来神殊大师缥缈的声音。
向死而生?什么意思,你这个回复是救我,还是不救?
许七安忙在脑海里沟通神殊,但狗日的和尚又沉睡了,call不醒。
布政使司,后院。
“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那是虎贲卫在搜查罪证。张巡抚与姜律中站在院中,云州知府恭敬的侯在一旁。
张巡抚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与梅花不同,是从未闻过的花香。
顾盼之中,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朵花,一朵洁白的花,看起来与路边的野花没任何区别,但它散发的幽香浓郁悠长。
“寒冬腊月的,竟还有花?”张巡抚诧异道。
知府大人闻言,扭头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甚在意的摇头:“许是什么特殊品种吧,下官也不认识,不过宋布政使宋贼倒是个爱花之人。”
张巡抚微微颔首。
虎贲卫没有搜罗到有用的证据。
“奇怪”张巡抚皱了皱眉。
宋府和布政使衙门太干净了,干净的就好像特意收拾过一番,没有留下任何罪证。
不过,宋长辅做事隐蔽,可能另有根据地,收集不到证据也不奇怪。
没多久,派人传唤的官员在布政使衙门齐聚。
大堂,张巡抚站在门口的屋檐下,负手而立,庭院里,十几名高官分列两侧,沉默的投来注目礼。
“诸位!”
张巡抚眼神锐利,扫视着左右两列高官,沉声道:“宋长辅勾结巫神教,贪墨军需,养寇自重。云州四围民生凋敝,变乱频发。
“本官奉圣上旨意,严加查察。事发之后,宋长辅畏罪自尽。
“自今日起,云州一切军政要务,由本官负责处理。凡附逆此贼者,即刻到本官处言明状况,视情节轻重予以处分。”
“谨遵钧命!”
众官员俯首。
这时,在张巡抚的视线里,看见一伙打更人正从大堂的门口冲进来,气势汹汹。其中一位银锣,手里还拎着一个人。
堂内的官员们闻声看去。
“他们怎么来了?”张巡抚望向身侧的姜律中。
姜律中摇摇头。
“巡抚大人,大事不妙。”
那位手里拎着人的银锣,人还没到,口中已经高呼起来。
姜律中眯着眼,看清了银锣手中的人,吃了一惊,那是府衙的仵作。
“怎么回事?”
张巡抚目光落在仵作身上,脸色顿时无比严肃。
那银锣将手里的仵作,交给身边的铜锣,快步上前,附耳低声诉说。
听完许宁宴的分析后,一众打更人快马加鞭赶到宋布政使府邸,结果扑了个空,巡抚已经离开。
问询府里之后,得知巡抚去了布政使司。
经验丰富的银锣们没有即可离开,谨记着许宁宴的分析,于是重新查验了宋布政使的尸体。
这才发现,那张沾满血污的脸,其实是一张人皮面具。
死的果然不是宋长辅。
打更人们当即捉拿了仵作,火急火燎的赶来布政使司。
“原来如此!”
张巡抚脸色几经变化,从震惊到凝重,再到现在沉淀情绪后的面无表情。
他缓缓扫过众官员,望向仵作,道:“谁指使你的?”
仵作惊恐难安,目光频频望向侧后方,那是云州知府所立的位置。
“回禀巡抚大人,是下官。”知府作揖拱手,竟坦然的承认了。
张巡抚冷哼一声,也不废话,挥手道:“拿下”
他的手没挥出去,简单的一个挥手动作,却艰难的仿佛是抬起千斤之物。
紧接着,他软绵绵的摔在地上,身边的姜律中下意识的想扶,没想到一个踉跄,堂堂四品武者竟然被张巡抚带着一起跌倒。
“中毒了”姜律中心里一凛。
“姜金锣,巡抚大人。”打更人大惊失色,纷纷靠拢过来。
庭院里,一众官员惶恐不安,此刻的云州知府在他们眼里竟如此陌生。
“混账!”
一位铜锣抽出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