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失职,对不起”
杨砚手中的长枪毫无征兆的横扫,枪杆弯曲,重重的砸在姜律中胸口。
砰!
天地间,爆发出洪钟大吕般的震响。
姜律中撞碎女墙,抛射了出去。
杨砚一脚跺塌半个城头,冲天而起,怒吼声遥遥回荡:“姜律中,你这个废物,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驿站里,大厅。
许七安和三位银锣的尸体,停放在大厅正中央,身上盖着白布。
许七安身上的箭矢已经扒掉,沾满血污的脸也清洗干净,深夜无眠的宋廷风和朱广孝,默契的下楼来,搬来两张椅子,一左一右坐在许七安身边。
也不说话,就默默坐着,陪着。
男人的悲伤是沉默的。
期间,宋廷风说了两句话:“就当是给你守灵了。”、“来生再做兄弟。”
朱广孝说了一句话:“到最后,还是我们两个人。”
蜡烛渐渐烧到尽头,烛泪一滴滴滑落、凝固,在这个悲伤的气氛中,宋廷风和朱广孝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沉声的脚步声从驿站外传来,一队打更人来到驿站,为首的是杨砚,杨金锣似乎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狼狈不堪。
身后,跟着他来云州的几位银锣,宋廷风和朱广孝都认识。
许七安也认识,比如曾经一起查过桑泊案的闵山和杨峰,比如三人的顶头上司李玉春。
李玉春此时像极了行尸走肉,他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向许七安,走的很慢,短短十几步,竟仿佛布满了荆棘,踩一脚就会有钻心的痛。
李玉春伸出手,掀开了白布他身子一晃。
“头儿。”
宋廷风和朱广孝连忙去扶。
李玉春低头,看着许七安的脸,说道:“我听说宁宴战死了,但怎么死的,具体过程我还不知道,你俩能给我说说吗?”
宋廷风和朱广孝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心,头儿太平静了。
宋廷风把事情经过告诉李玉春,后者很安静的听完,缓缓点头,“不愧是我带出来的铜锣,好样的,没给我丢脸。
“他做事一直很合我心意的,就像当初砍姓朱的那个小杂种。他从来不贪钱,这点比你们俩都好,你们要向他学习。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修行太散漫,再就是巡街时经常偷摸着去勾栏听曲,有人好几次到我这里来告状。”
他叨叨叨的说着散碎的小事,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
大抵还算平静,这让宋廷风和朱广孝松了口气,他们知道头儿很重视、欣赏许七安,当初因为刀斩银锣的事,他都敢当众削魏公的脸面。
可是,当他掀起白布,检查许七安的衣着时,忽然暴跳如雷:
“哪个狗娘养的给他整理的衣衫,哪个狗娘养的给他整理的衣衫,衣襟没对称啊,衣襟没对称啊”
他破口大骂,一副愤怒的要拔刀砍人的姿态,似乎只要这样,别人就会忽略他眼里汹涌的泪水。
“头儿。”宋廷风喊了一声。
“衣襟没对称,衣襟没对称。”李玉春双手捧着脸,肩膀不停的颤抖,不停的颤抖
李妙真返回了白帝城内的府邸,一个人在书房静坐许久,手边放着玉石小镜。
她几次想要拿起,告诉大家三号的死讯,但又忍住了。
就当是最后为他保留一点颜面吧李妙真叹息一声,还是拿起了玉石小镜,传书道:
【道长,我有事要单独与你说。】
深更半夜的,突然被传书的悸动惊醒,天地会众成员心里非常恼怒,看到二号传书的内容后,更加恼怒了。
又来?
【九:我已经屏蔽其余人。】
【二:道长,云州的事已经平息了。】
【九:这是好事。】
【二:我已经知道三号就是许七安。】
金莲道长呵呵一笑:【九:这是好事。】
【二:许七安战死了。】
【九:???】
【二:我会想办法取回地书碎片,来年开春后,我会离开云州,去一趟京城。】
【九:你确定许七安战死了?】
【二:嗯。】
【九:这不可能。】
【二:道长何出此言?】
【九:许七安是有大福缘的人,绝非短寿之人。】
【二:可他确实死了,我亲自殓的尸体。】
金莲道长问道:【可有元神散出?】
李妙真皱了皱眉:【我赶到时,他已经死去。而且,他还不是炼神境,元神不算强大,受到煞气和血气的冲击,很可能当场便消散了。】
再说,以她天宗圣女的水准,一具尸体还有没有生机,她会看不出来?
金莲道长许久没有回复,过了几分钟:【我知道了,地书碎片你不必管。许七安是死是活,我会亲自验证。】
李妙真扬了扬眉,金莲道长显然不相信她的判断。不过她也没反驳,消息已经传达,信或不信,是道长的事。
不过地书碎片是地宗至宝,李妙真觉得金莲道长处理的方式太随意,不够重视。
结束屏蔽,一号立即传书:【二号,是不是云州的案子结束了?】
李妙真回信:【你想知道具体情况的话,可以用等价的消息交换。】
【一:好,没问题。】
【二:真正勾结巫神教,扶植山匪的是布政使宋长辅,东窗事发后,他封锁白帝城,召集叛军围杀张巡抚,虽然失败,但打更人亦是损失惨重。
【我们传书时常说的那位许七安,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