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盘坐在蒲团上,昂着头,审视着金刚法相。
度厄罗汉则在看他,金刚神功只适合武僧,不到罗汉境,修佛法的僧人是无法掌握金刚神功的。
度厄罗汉这是在给他画饼,为拉拢许七安进佛门做铺垫。
一位天生慧根的佛子,无论如何,度厄罗汉都要将他度入空门,成为佛门弟子。
这不仅是惜才,更因为许七安是大乘佛法的开创者,度厄罗汉则想做大乘佛法的奠基人。
如此一来,想要更好的推广大乘佛法理念,想要化小乘为大乘,许七安的存在就至关重要。
许七安这位提出大风佛法理念的先驱者,一定要加入佛门,如此,才能彰显“正统”。
金刚经在佛像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明没有啊许七安盯着佛像观察了一刻钟,眨都没眨,眼睛快酸了。
我果然是没有佛根的粗鄙武夫他心里自嘲一声。
突然,腹内一股暖流涌来,从丹田起势,走过中丹田,进入上丹田,眉心霍然一振,像是塑料薄膜被拉开。
眼前的佛像,有变化了
它依旧盘坐不动,但周身佛韵流转,一股玄而又玄的禅意展现于许七安眼前。
令人意外的是,他看懂了禅意,看懂了法相中蕴含的佛韵。
是,是在帮我?!
念头闪过,许七安不自觉的改变坐姿,双手合十,眼睛半眯,与佛像一模一样。
这个过程维持了不知多久,突然,他的眉心一点金漆诞生,接着迅速蔓延,宛如无形的笔在他身上勾勒。
几个呼吸间,许七安浑身灿灿金光,俨然也是一尊金身法相。
度厄罗汉愕然不已。
“他,他怎么化成金身了?!”
“这,这真的皈依佛门了?”
见到这一幕,市井百姓险些崩裂,脸色瞬间垮了,一个个的像是戳破了的气球,一泻千里,再没有之前的喜悦和骄傲。
这位大人历经三关,让大奉出尽风头,让京城百姓扬眉吐气。结果,最后却被佛门“度化”。
佛门这一巴掌打的效果,真是太狠了。
“金刚不败,他修成金刚不败了!”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身尖锐的叫声。
那是一位江湖人士打扮的男人,他激动的指着许七安,嘴皮子不停的颤抖。
“什么金刚不败,难道不是皈依佛门了吗?”
男人身边的百姓连忙追问。
“当然不是,非但不是皈依佛门,反而是修成了佛门神功——金刚不败。”江湖客打扮的男人一边解释,一边手舞足蹈,狂笑道:
“偷鸡不成蚀把米,哈哈,哈哈哈!佛门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位银锣是天纵之才,天纵之才啊。
“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超越镇北王,成为大奉第一武者。”
喧哗声顿时如开闸的洪水,汹涌着,翻腾着,不懂修行的平民百姓们放心了,再次笑了起来。
原来不是大奉的年轻天才皈依佛门,而是修成了佛门的金身。
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超越镇北王许新年身边,听到这句话的妇人耳朵一动,她昂起头,神色复杂的凝视许七安。
骗人的,大奉怎么可能有人在武道上超越镇北王。
同一区域,九位金锣心里像是恰了柠檬似,酸的胃水翻腾,强大如四品武者的他们,也对金刚不败垂涎欲滴。
战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谁最硬,谁就能胜。
金刚不败魏渊皱了皱眉头,随后露出笑容。
他不追究内幕,只要许七安能在武道勇猛精进,难得糊涂也挺好。
文官们反应还好,毕竟不是修武道的,内心感慨一下许七安天资竟如此恐怖。
武将们则把眼睛瞪的滚圆,心里酸溜溜的,既酸许七安,又酸魏渊。
如此出色的一枚武道种子,竟被魏渊给得了。
“爹,今日过后,也许你就不是不当人子了。”许新年低声道。
正高兴的许二叔扭头,诧异道:“为何?”
“因为你培养出了大哥这样一位武道天才。”许新年笑道,“以后但凡习武之人,都要竖起拇指夸您。”
“哈哈哈哈。”许二叔放声大笑。
许玲月挺了挺初具规模的胸脯,与有荣焉,满脸骄傲,这是她大哥。
“嘿嘿嘿。”临安弯起眉眼。
“别高兴的太早,还有一尊法相呢。”怀庆沉声道。
酒楼顶上,恒远羡慕不已:“金刚神功”
“稳了。”楚元缜拍了拍大光头的肩膀,笑道:“回头找许宁宴讨要金刚不败,你的武僧之路,能走得更远,晋升三品金刚,也不是不可能。”
那位执念老僧与许七安的一席话,外头的人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以楚元缜的智慧,不难猜出八品武僧的下一品级是三品金刚。
在一片欢呼鼓舞中,度厄罗汉念诵佛号,略带笑意的声音传遍全场:“这一关,叫修罗问心。”
修罗问心?
声浪渐渐平息,一道道目光从佛山秘境挪开,看向了度厄大师。其中包括魏渊和王首辅,以及观星楼顶层的元景帝。
“此乃我佛门典故”
度厄罗汉娓娓道来。
相传,佛陀在西域开宗立派之时,西域被一群名为“修罗”的蛮族占据,修罗族凶残好斗,茹毛饮血。
为了争夺地盘,肆意残杀佛门僧人。
佛陀知道后,亲自来到修罗族地盘,打坐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