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衡思考许久,突然说道:“如果是术士屏蔽了天机,按理说,你根本看不到他的福缘。监正布局草蛇灰线,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别人就永远不知道,这就是一品术士。”
“你能想到的事,我自然想到了。”金莲道长喝着茶,语气平静:“前段时间,我发现他的福缘消失了,特意过去看看。
“发现是监正屏蔽了天机,掩盖他的特殊。我当时就知道此事不同寻常,许七安这人背后藏着巨大的隐秘。
“那天我离开许府,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观星楼的八卦台,见到了监正。”
“他说了什么?”洛玉衡美眸眯起。
“井水不犯河水。”金莲道长沉声道。
身段浮凸有致的洛美人,寂然许久,咬着银牙贝齿,气道:“王朝气运大跌,果然与司天监脱不了干系。”
金莲道长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洛玉衡终于在桌边坐下,端起茶杯,娇艳的红唇抿住杯沿,喝了一口,说道:“前些年,魏渊曾来灵宝观,指着我鼻子呵斥红颜祸水。
“他说陛下修道二十年来,大奉国力日衰,各州的税银、粮仓时常收不上来,百姓困苦,贪官横行。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为了自身的修行,蛊惑陛下修道,害陛下怠政引起。”
难道不是?金莲道长心里腹诽了一句。
“那时起,我突然意识到王朝气运开始流失,钝刀割肉,让人难以察觉。若非魏渊有治国之才,熟悉民政,最先察觉,并给了我当头棒喝,恐怕我还要再等几年才发现端倪。”
听完,金莲道长颔首,提醒道:“别说那么多,这里是监正的地盘,说不准我们谈话内容一直被他听着。”
“不至于,”洛玉衡撇撇嘴,颇为自信的说:“他听不到。”
这不是他听不听得到的问题,这是我不想参与这件破事的问题金莲道长充满智慧的岔开话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许七安真的有气运加身,你会与他双修吗。”
洛玉衡表情再次凝滞。
“你知道圣人刻刀为何破盒而出?为何除了亚圣,后世之人,只能使用它,无法唤醒它?”赵守连问两个问题。
我只是个粗鄙的武夫啊院长许七安摇头,表示自己不晓得。
院长倒也没有卖关子,沉声道:“气运不足。这把刻刀是圣人用的,圣人用它,刻出《春秋》,刻出《礼》、《乐》、《易》等等。
“非凝聚人间大气运者,不能用它。”
院长的这段话里,终于为许七安解开了困扰多时的疑惑,他的古怪运气,其实就是气运。
每天捡银子,这可不就是气运之子么一天捡一钱,慢慢变成一天捡三钱,一天捡五钱还是个会升级的气运。
不,与其说升级,还不如说它在我体内慢慢复苏了许七安心里沉甸甸的。
他会这么想是有原因的,随着他的品级提升,运气变的越来越好。乍一看好像是运气在升级,可这玩意怎么可能还会升级?
唯一的解释是,他体内的气运在慢慢复苏。
可我只是一个京城普通人家的孩子,我许家只是一个普通人家,二叔和生父是粗鄙的武夫出身,大头兵一个。
除非我不是许家的崽。
这个怀疑以前有过,因为在皇宫里有一条舔龙划掉,有一条灵龙,非常讨好他。金莲道长说,灵龙只喜欢紫气加身的人。
许七安当时心说,哎呦,完了完了,我还惦记着怀庆美色的,我不会是皇室哪位亲王在民间的私生子吧。
但许七安“整容”前的脸,与许二叔颇为相似,从遗传学角度分析,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
他许七安就是许家的崽,是许平志兄长的子嗣。就算是许平志在外的私生子,也还是许家的崽。
本质不变。
那么,哪来的气运?
院长赵守温和道:“这气运玄而又玄,却又真实存在。九州与气运相关事物,有三者:一,儒家;二,术士;三,人间帝王。
“第三者并不局限于大奉,巫神教和西域佛门亦然。至于南北蛮族,前者部落分散,未曾统一。后者族人数量稀疏,都无法凝聚气运。”
儒家多半与我无关,不然院长不会跟我哔哔这些那么,我气运加身的原因就只有两个:皇室和司天监。
如果我是皇室子嗣,那完蛋了,临安和怀庆就是我姐,或堂姐。但是,灵龙的态度说明我不太可能是皇室子嗣,相比起一个流落民间的私生子,根正苗红的皇子皇女不是更应该舔么。
再说,我也没见裱裱和怀庆天天捡银子啊。
我现在和临安关系稳步增长,与怀庆处的也不错,自身又成了子爵,将来再把子爵提到伯爵,我就有希望娶公主了。
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皇室有什么血缘牵扯啊。
结合监正以往的态度、表现,许七安怀疑此事多半与司天监有关,不,是与监正有关。
见他似乎想通了什么,院长赵守笑呵呵的说:“还有什么想问的?”
有什么想问的嗯,院长,许七安的枪,永远不会倒您看这句它可行吗?可行的话就给我来一句吧。许七安心说。
表面上,他摇摇头:“没了,多谢院长解惑。”
赵守点头:“宫里的宦官在外头等待多时了,请他进来吧,陛下有话要问你。”
宫里的宦官?
许七安略一沉吟,便知道宦官寻他的目的。
斗法期间,他两次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