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和神秘术士摊牌,武林盟老祖宗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底牌之一。
许七安的心悄然火热起来,极力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平静道:“那你可以试试,嗯,如果没养活,记得把它还给我。我另有作用。”
如果没养活,我就拿去向国师交差。
王妃点点头。
等等,国师为什么让我去讨要这截莲藕?她是人宗道首,应该知道九色莲藕难以培育,所以目的很可能是炼药。
可炼药的话,为什么要特意交代由我去讨要?是随口一说,还是另有目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一眼王妃。
不应该啊,洛玉衡不可能知道她被我偷偷养起来了。额,我和国师也不熟,对她不太了解,不能草率定论。
原以为王妃是吉祥物,只要美丽就好了,没想到给了我如此大的惊喜,我鱼塘里的每一条鱼都是有用的呀许七安由衷的感慨。
这时,王妃犹豫了一下,有些嗫嚅的说:“我,我银子花完了”
说到这里,似乎不习惯问男人伸手要钱,这样会显得她是人家养在外头的小妾,于是别过脸,细若蚊吟的说:
“能,能再给一点吗。”
我离开前不是才给了你十五两么,五天就快花完了?许七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察觉到他的沉默,王妃霍然扭过头来,看他一眼,又扭过脸去,冷冰冰道:“你不给就算了。”
她有些委屈。
许七安从地书碎片里倾倒出五枚银锭,一锭十两,逐一摆在桌上,然后把它们像烧饼一样掰碎,捏成一粒一粒。
“你一个妇道人家,最好不要用官银和银锭,碎银就够了。这样不容易招来外人惦记。我刚才想的是,上次给你银锭时,没有考虑到这个,我很自责。
“既然没法一直陪着你,就应该注意好这些细节。这是我的失误,以后不会了。”
他语气诚恳,表情真诚。
王妃依旧看着门外,但声音有些娇柔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不生气了。
之后的半天里,许七安带着王妃逛闹市,买了胭脂水粉,添了菜米油盐,还有漂亮的衣裙,黄昏前,牵着冷落了半天的小母马离开。
他前脚刚走,张婶后脚就来了。
看着屋子里大包小包的物件,张婶吃惊道:“慕娘子,你家男人走了啊?啧啧,买这么多东西,得好几十两吧。”
张婶扫了几眼,发现都是女儿家的用品、物件,惊叫连连:“哎呦,你家男人对你真好。”
王妃就有些小得意,眉眼弯了弯,但在外人面前,她决不暴露本性,端庄温婉的说:
“我家男人是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的,平日里不回来,即使回来了,黄昏前也得回去。早上我气他冷落我,跟你说谎了,张婶别见怪。”
说着,递了一包羊肉,一盒胭脂。
张婶连忙摆手:“我一个老婆子哪需要这些,羊肉我便收下了。”
老婆子脸上笑容热切了许多。
她并不怀疑慕南栀的话,如果换成是一个娇俏的美人,张婶可能会怀疑这是某位大老爷养在这里的外室。
但这位慕娘子身段虽然丰腴有致,但这张脸委实平平无奇了些。便是市井里登徒子,也不会对这样姿色平庸的女子产生非分之想。
许府。
许七安穿着黑色劲装,牵着小母马回家,那件锦衣在勾栏时换下来了。
他也懒得再换上去。
餐桌上,许二叔喝着酒,问道:“这次去了哪儿。”
许七安低头吃饭:“剑州,帮朋友打了一架。”
“天宗圣女还有丽娜她们也去?”
“嗯。”
许二叔抓住机会,教训侄儿:“别老是打打杀杀的,一山更有一山高,剑州是大奉武道圣地,高手不计其数。
“看你这样子,说明你那朋友没有惹上强人,否则”
许新年咽下米饭,道:“剑州啊,就是有武林盟那个州?”
“可不是,剑州武林盟势力庞大,当地官府都要低头。而且,他们特别团结,惹了一个就会带出一群。”
“武林盟的盟主叫曹青阳,江湖武榜前三,对吧爹。”
“是啊,剑州可是江湖恶人的禁地,与云州恰好相反。那曹青阳在江湖中是一代枭雄。”
婶婶一个妇道人家,听的津津有味,就问:“那比宁宴还厉害?”
倒霉侄儿在婶婶心里,就如同天下第一高手,她嘴上不说,心里是很服气的。
二叔沉吟一下,摇头道:“宁宴还是差远了,再练五年,或许能与那位盟主争锋。而且他们不买官府的面子。”
他知道侄儿是六品。
婶婶一听,连忙说:“还好宁宴没有惹上人家,好端端的怎么跑剑州打架去了。”
许玲月替大哥说话,柔柔道:“爹,大哥做事有分寸的。武林盟那么厉害,他不会去招惹。”
许七安闷不吭声的吃饭。
晚餐结束,许新年放下碗筷,说:“大哥,你来我书房一趟。”
兄弟俩并肩走出前厅,进了书房。
许新年关上门,径直走到书桌边,抽出厚厚一沓纸,说道:“元景帝登基至元景20年,二十年间的所有的起居记录都在这里。”
许七安扫了一眼,闭了闭眼,无奈道:“你这是草书不对,短短五天,你收集了元景帝二十年的起居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