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了两根筷子,抖手甩出去。
两根筷子刺入湖面,又缓缓浮出,公孙秀从二层船舱跃了出去,她轻盈如没有重量的羽毛,在湖面飞掠,脚尖点在两根筷子上,筷子微微一沉,仅是泛起轻微涟漪。
而她却借力掠出数十丈,稳稳落在“王记鱼坊”的甲板上。
远处,近处,但凡看到这一幕的游客,纷纷鼓掌叫好。
许七安也注意到这一幕,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位秀美的女子是来寻他的,还抽空点评道:
“不错不错,五品化劲里都算是厉害的,功夫很俊。”
王妃很羡慕这种飞来飞去的能力。
她要是有这等手段,就不骑马了,屁股蛋也就不会酸疼。
公孙秀进入船舱,目光扫过舱内食客,迅速锁定许七安这一桌,面带笑容的走过来,落落大方的抱拳:
“小女子公孙秀,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许七安审视着她,回应道:“徐谦。”
他把许改为徐,七安改为“谦”。
公孙秀笑道:“有幸认识徐兄,小女子欣喜万分。”
你欣喜的太早了........许七安没好气的吐槽,然后克制住了自己暴躁的情绪,淡淡道:
“公孙姑娘有事?”
公孙秀顺势道:“不介意的话,能否请徐兄移驾到公孙家的楼船一叙?”
她看向挂着“公孙”旗帜的大船。
许七安心里一动,他正愁公孙家对地宫的探索会帮助古尸解开封印,当即颔首:
“好!”
转头对王妃说:“你在这里等我。”
慕南栀斜了公孙秀一眼,蒲柳之姿,便收回目光,放心的点头:“噢。”
被大奉第一美人打上“蒲柳之姿”标签的公孙秀,粲然一笑,秀美绝伦,道:
“请!”
两人出了船舱,公孙秀说道:“我这便让人派艘小船过来。”
说完,她听身边相貌平平的青衣年轻人摇头道:“你只管回去就好。”
公孙秀也不废话,爽快的点头,再次秀了一遍身法,脚尖在两根筷子上连点,轻盈如鹅毛,掠出数十丈,顺利回到自家楼船的甲板上。
方甫落定,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霍然回头,看见自己的影子里钻出一道黑影,化作穿青衣的年轻人。
真的是蛊族的人?公孙秀不动声色的说道:“徐兄好手段。”
许七安冷漠点头,在公孙秀的指引下,进入船舱,来到二层的瞭望厅。
厅子不大,装饰的古香古色,圆桌边坐着五个气血旺盛的男子,一个穿陈旧道袍的老道士。
六人或侧目,或转头看过来,目光带着审视。
公孙秀笑着引荐,把许七安介绍给众人认识。
“徐兄是何方人士?”一位练气境的汉子问道。
“京城人士。”许七安道。
原本对他没什么兴趣的武夫们,眼睛一亮,笑道:“可见过许银锣?”
许七安入座,回应道:“见过几面。”
公孙秀闻言,颇有兴趣的加入话题:
“听说许银锣风度翩翩,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
许银锣的事迹和传说,已经听的太多,身为未出嫁的女子,她对那位传奇人物的外貌更好奇,更感兴趣。
许七安沉吟一下,喟叹道:“他是我见过的,皮相最好的男子,每每见到他,都忍不住感慨上天不公。”
皮相最好.........公孙秀睫毛颤了颤,喃喃自语:“真是个奇男子。”
该死,我这个吹牛皮的臭毛病还是没改,地书碎片的前车之鉴不能忘啊.........许七安心里自我反省。
接下来,是一场围绕着许银锣展开的吹捧,众武夫对大名鼎鼎的许银锣敬仰至极,直言没有许银锣,就没有大奉。
弑君壮举,已经传到离京城不算远的雍州。
公孙秀意犹未尽的结束话题,说起正事,道:
“徐兄,你来雍州多久了?可有听说近日闹的沸沸扬扬的大墓之事?公孙家在招揽能人异士,一同下墓探索。
“小女子见徐兄手段高超,想邀徐兄一起共探大墓。”
满桌的武夫保持沉默,对此没有异议,大墓凶险,能有人分担压力,再好不过。
若是实力强悍,那分一杯羹是理所应当,若实力不济,死在墓里也怪不得谁。
许七安没有立刻答应,沉吟着问道:
“你们对地底大墓了解多少?”
公孙秀娓娓道来:
“最先发现那座大墓的是山中的猎户,他无意中跌入坍塌的洞穴,发现山腹内是一座墓。而后消息便在雍州城传来。
“其实,在公孙家封闭南山之前,已经有不少江湖人士下墓探索,但没有一个人能回来。公孙家得到消息后,组织人手下墓,同样失去联络,恐怕凶多吉少。
“不过我们发现,那座墓是由青冈石砌成,规格极高,里头必有重宝。”
那里最大的宝贝已经被我取走了,只剩一具千年古尸..........许七安道:
“此墓大凶,武夫不懂堪舆风水、阵法,冒然入内,凶多吉少,大小姐三思。”
公孙秀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青谷老道。
老道士抚须微笑:“据贫道观察,此墓因年代久远,发生过极其可怕的坍塌,里面便是有阵法,也破的七七八八。或许还残留着些许凶险,先前几批人应该就是死于那为数不多的凶险。
“因此,这次公孙世家牵头,组织我们一起下墓,大伙也能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