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杏儿看向净心,没有说话。
虽说有她的引荐,这群匹夫们不至于无礼,但想让人信服,佛门和尚们不能光靠嘴皮子。
净心看向师弟净缘,后者颔首,淡然出列,环顾群雄:
“谁能让我后退一步?”
他以平静的语气说出狂悖之语,仿佛在陈述事实。
在场的江湖人士眉梢同时一挑,对武夫来说,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净缘说完,双手合十,眉心一点金漆亮起,迅速游走全身。
俄顷,他仿佛一尊灿灿金人。
“这,这是.......”
一位穿着华服的帮主,审视片刻,不太确定道:
“莫非是佛门的金刚神功?”
“据说,就算在佛门,能修成金刚神功的也少之又少。”
“这和尚有些本事.......”
议论声瞬间响起,嗡嗡嗡的到处是交头接耳的声音。
王俊喃喃道:“我要是能修成金刚神功,我就是漳州第一高手。”
冯秀则想到了另一件事:“传闻,许银锣也会金刚神功。”
两人回过神来,王俊左顾右盼,诧异道:“前辈呢?”
冯秀这才发现,那位在荒山破庙的前辈,早已不见踪影。
...........
远离屠魔大会地点的某处高空,一座巨大的宝塔悬空而立,许七安站在窗边,朝下俯瞰。
湘河蜿蜒如银带,田地不规则的分布,山川像是隆起的土包。
他握着地书碎片,驾驭着浮屠宝塔在方圆数十里游曳巡视,却怎么都没有看到金色龙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临近晌午,许七安终于放弃,与隐蔽处收了宝塔,牵着小母马返回屠魔大会地点。
这里刚刚散场,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乘坐马车离开,徒步而来的江湖散人也四下散开。
“前辈!”
许七安又遇见了冯秀和王俊,从两人口中得知,佛门的高僧在大会上出尽风头。
那位修成金刚神功的高僧,在台上站了一刻钟,先后十几人上场,无人能撼动分毫。
“好厉害的金刚神功,有这样的高僧参与,何愁柴贤不除?佛门真是强大。”
王俊兴奋道。
冯秀则摇了摇头:“就怕柴贤逃之夭夭。”
.........
回到客栈,许七安捧着茶杯,站在窗边远眺。
“可能是没有收到你的纸条。”
慕南栀分析道:“毕竟他已经离开了,也许要好几天才会去一趟?”
“有这个可能!不过以柴贤的性格,他按理说不会放弃屠魔大会这么好的机会,操纵行尸与柴杏儿对峙,对他来说最多损失一具行尸,微不足道。”
许七安眉头紧锁:“他不是一直想证明清白吗,他在顾虑什么?”
柴贤没有出现,许七安趁机抽取龙气的计划落空,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思来想去,道:
“我出去一趟。”
他骑着小母马出城,一路飞快,小母马穿过官道、田埂、小路,抵达了那座小村庄。
许七安在村民好奇的注视中,来到小院门口。
院门紧闭。
他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哐当!”
许七安一脚踹开院门,冲入屋中,看见三具尸体。
他们倒在血泊中,男人的尸体在桌边,年轻的母亲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母女俩身下的血液干涸黏稠。两人的尸体则在床边。
尸体冰凉僵硬,死去多时。
根据尸体的分布可以推测,男人率先被杀,女人惊恐中下意识的抱紧女儿,试图保护她,随后也被杀死。
许七安额头的青筋跳了起来,一根根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