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招了招手,让许铃音走到面前,问道:
“上次还没来得及考你,你就出宫去了。来这里之前,在何处启蒙?启蒙之师是谁?”
小豆丁歪着脑袋想了想,老实回答:
“忘记了。”
?太傅一愣,启蒙恩师都忘了,或者,这孩子还没启蒙?
他沉吟一下,道:“会背三字经吗。”
“会的会的。”
许铃音兴奋的点头。
太傅脸色缓和,笑着颔首:“背给老夫听听。”
...........
怀庆离宫后,去了一趟翰林院,把许七安交代的事转告给许二郎。
永兴帝对她,以及她的胞兄四皇子极为忌惮,因此这件事得由许二郎去说。
若是让永兴帝知道许七安私底下与她联系紧密,少不得又是一番猜忌。
新君上位,最是敏感的时候,怀庆不愿招惹麻烦。
“唉,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许新年感慨万千。
“治国如烹小鲜,讲究一个徐徐图之。但若是国家病入膏肓,又该如何治理呢?陛下也好,王首辅也罢,以及朝堂诸公,都没有类似的经验。”怀庆淡淡道:
“许大人,还记得我们当日手谈时做的赌约吗?”
许新年露出郑重之色,迟疑几秒:“自然记得。”
怀庆颔首:“我们拭目以待。”
停顿一下,她转移话题:“再有三日便是祭天大典,陛下会在那时号召捐款,许大人打算捐多少银子?”
许新年知道她在提醒自己,说道:
“殿下放心,此事我早已和大哥商量妥当。
“我会捐出三个月的俸禄,大哥则捐出五千两白银。
“这样,我既不会因为多捐而招人弹劾,又不会有人指责我推动捐款,自己却吝啬钱财。”
区区一个庶吉士捐出五千两白银,这是要出事的。
但不捐,又会招来狂风暴雨般的骂名。
“如此便好。”
怀庆顿时放心,转而说道:“来时在宫中见到了许大人的妹妹。”
闻言,许二郎满脸担忧,叹息一声:
“殿下今日若是无事,可否在上书房看顾着?”
怀庆笑吟吟道:“许大人害怕她受欺负?”
我是为太傅安危着想.........许二郎又叹了一口,把小豆丁的光辉事迹逐一禀明,无奈道:
“我已婉拒了陛下,奈何陛下一意孤行,唉。”
怀庆听的人都呆了。
气的清云山众先生见到她就躲,气的李妙真咬牙切齿,楚元缜脸色铁青,还把素有才名的王思慕气的大哭........
“令妹是装傻充愣,不爱念书吧。”怀庆说道。
“她若是装傻充愣,书院的先生,李道长,楚兄,还有思慕,就不会如此沮丧气馁。甚至因挫败感痛哭。”
许新年苦笑道。
就是因为真的学不会,才让他们觉得自己失败,不配为人师表。
从而产生强烈的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铃音若是装傻充愣,他们也就一笑置之了,根本不会上头。
怀庆半信半疑,移驾回宫,前脚刚踏入皇宫,后脚就得到消息:
太傅突发疾病,卧床不起!
怀庆猛吃一惊,心说刚才太傅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突发疾病.......
她想起许二郎刚才的一席话,心里陡然一沉,当即赶去探望。
怀庆提着裙摆,飞奔去了上书房,看见太傅躺在小塌上,几名御医正在问诊。
“长公主殿下。”
御医纷纷行礼。
怀庆摆摆手,清冷绝丽的脸庞布满严肃:
“太傅身体如何?”
一位御医说道:“长公主莫要着急,太傅没事,只是忽有头疼眩晕症状,卧床休养数日便可。”
另一位御医补充道:“但这段时间不能再受刺激了,得静养。”
用比较通俗易懂的话解释:
太傅没事,太傅只是血压飙升!
怀庆走到床边,看着气息衰弱的太傅,柔声试探道:“太傅这是怎么了,遇到何事?”
太傅虚弱道:
“扶老夫起来,老夫还可以,老夫不信世上竟有如此蠢材。
“老夫今日一定要教会她背三字经,否则便是白读了一辈子圣贤书。”
怀庆微微动容,握住太傅枯槁的手:“太傅,这太为难你了。”
太傅激动道:
“不,老夫就算死,也要教会她背三字经。
“老夫教过先帝,教过殿下们,老夫不能晚节不保。”
不至于不至于,那样您死的就太没价值了.........怀庆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抚他。
这时,太傅眼皮一翻,昏了。
.........
襄州!
东方婉蓉乘坐大撵,招摇过市,数十名东海龙宫门徒簇拥跟随。
她身边坐着容貌一致,但气质清冷的东方婉清。
“师尊,我们已经收集了八位龙气宿主,是否该将他们送回靖山城?”
东方婉蓉问道。
“不必!”
纳兰天禄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温和道:
“龙气之间有互相吸引的特性,我们收集的散碎龙气越多,越能吸引来其他龙气宿主。
“把他们送回靖山城的话,咱们就缺了一块大海捞针的磁石。”
东方婉蓉点了点头,又问道:
“您干脆就占据一位龙气宿主的肉身得了,他们都是幸运儿,福缘深厚。”
纳兰天禄笑道:
“他们算什么福缘深厚,在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