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宗道也惊呆了,章惇居然这么大胆,直接兵围青瓦房,他这是要干什么?
章惇佁然不动,说道:“陛下没有醒来之前,所有人不能离开青瓦房。”
苏颂怒不可遏,狠狠的一敲拐杖,道:“我才是宰相,轮不到你章惇肆意妄为,你有胆魄现在就杀了我!”
苏颂说这,竟然转身走向持刀而立的禁卫。
蔡卞没想到章惇这么极端,又见苏颂这般决然,神情急变,道:“苏相公慢!官家病重,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还需仔细商议,切不可冲动!”
说着,他看向禁卫,沉声道:“所有禁卫,立刻退出去!”
那领头的押班没有说话,看向章惇。
蔡卞脸色凝重,压着惊疑,向章惇说道:“还不到那种时候,不能这般鲁莽!难道你想要我们几个在这里血拼吗?”
当朝的几个相公,都被赵煦赐予了禁卫,以做护身。
章惇看向苏颂的背影,目光锐利,道“苏颂,韩宗道若是踏出青瓦房半步,杀!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押班听着,提着刀,冷色注视着苏颂,道:“苏相公,不要为难末将。”
苏颂气的不行,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般胆大妄为之事!
他脚步不止,铁青着老脸,一步一拐的走向那个押班。
押班微微侧身,缓缓抬起刀,气势冷漠。
韩宗道满面惊慌,六神无主。
要是苏颂现在血染青瓦房,那可真的是从未有过的惊天大事!
宫里那边官家病重,昏睡不醒,这边副相公然杀了宰相,这天下不乱也得乱!
蔡卞见劝说不了这两位,眼见苏颂就要逼近那押班,不由得看向在场的唯一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章楶,急的跺脚,道:“我的章相公,你再不说话,今天就要天塌地陷了!”
章楶眉头皱了一皱,眼见局面到了这般,不得不开口,语气淡漠,道:“枢密院不参与朝政,但是一切要合规矩。官家没有醒来之前,任何人不得乱动,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理。”
即将走到那押班跟前的苏颂,听着章楶的话,霍然转身,几步走了回来,盯着章楶,又看向章惇,脸角坚硬如铁,怒目圆睁的喝道;“你们兄弟二人要干什么?要图谋不轨,要谋逆吗?”
章惇神情严厉,双眸里隐隐有血丝,冷冷的盯着苏颂说道:“陛下只是小病,并无大碍。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心思,在陛下没有醒来之前,你们任何人不得离开青瓦房!宫内外一切照旧,任何人胆敢乱来,我章惇用我的项上人头保证,你们会死在我前面!”
眼见千钧一发,章楶顾不得避嫌了,看着苏颂沉声说道:“我也是这个态度。如果苏相公或者什么人意图谋害官家,祸乱皇宫,紊乱朝纲,枢密院不会坐视不理。我确实无法调兵,但苏相公别忘了,‘军改’已经进行近半年,北方各路决不能回头!这是国政大计,关乎社稷安稳,谁乱来,我就针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