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利用手中的圆镜,晚上睡觉时就施展圆镜之术,而白天则将圆镜收了起来,也不影响正常生活。
就这样过了几天,又有人登门拜访。
这次来的却是公门中人。
邢捕头头戴一顶直帽,身着黑红交织的劲服,腰间一柄朴刀,看着倒是很精神,不过脸上胡须拉碴,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好似几日几夜没有合眼过,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老妈子将人领到门房中安坐,又给他添上一杯茶,不一会,曹军也跟着走了进来。
“鄙人姓刑,现为黄山县一捕头,此番冒昧登门,打扰了。”
邢捕头拱了拱手,对曹军还算客气。
曹军也跟着拱了拱手,淡淡的问道:“不知邢捕头登门有何请教?”
“请教不敢当,如今黄山县出了cǎi_huā贼,人人自危,听闻曹老爷身怀异术,特来想请,还请助我们一臂之力。”
曹军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之前为了威慑那妙红院的老鸨,这才露了一手,哪晓得闹出如今这般麻烦,委实让人烦恼。
依旧如之前那般,曹军婉言拒绝了。
黄山县出了cǎi_huā贼,那是公门的事,与他何干?
邢捕头倒也利索,见曹军不愿,直接起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忽又转过身来,再次开口时,语气与之前相比,好似转了180度的弯,说不出的膈应与恶心。
“既然曹老爷不愿配合,那我就公事公办了。”
曹军见对方言语不善,冷哼一声后,又坐回了原位,且看他拿我如何。
邢捕头招了招手,门外又跟进来几名捕快,个个腰带朴刀,显得气势汹汹。
“听闻曹老爷从外地而来,随行的还有一位道士,皆身怀异术,那cǎi_huā贼飞檐走壁来去无影,想必也是身怀异术之辈,不知曹老爷如何证明自己清白。”
曹军心头一个咯噔。
这厮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
先前请他出手相助,被拒绝后直接栽赃陷害,这也是公门中人常用的手段。
莫非想以这种手段逼他就范?
曹军顿时冷笑了两声,“我等虽从外地而来,但在黄山县置办了产业,打算安居一段时日,如今家眷有生孕在身,即将分娩,不愿横生事端,是故闭门不出。”
“至于我那同伴,这黄山县风景独美,背靠名山大川,初来乍到,自然是去黄山一睹美景,过几日就会回来,还请邢捕头不要信口开河。”
曹军虽有手段,也不想同公门中人发生什么纠葛,此番解释,算是以退为进。
邢捕头却从曹军话语中听到了退缩之意,还以为他软弱可欺。
如何证明自己清白?
自然是拿银子说话了。
没有银子,任凭你如何解释,都不顶用。
邢捕头将手一挥,顿时就有两名捕快快步向前,就要索拿曹军,“既然不承认,又无法自证清白,还请随我们走一趟吧,去了县衙中自会好好与你分说。”
两名捕快使劲去拽曹军,如何拽得动?
唰的一声几人将朴刀拔了出来。
“啊……老爷。”
这一声惊呼,却是候在门外的老妈子发出的,她见几名捕快凶神恶煞,情不自禁的为曹军担心起来。
叫了一声后,拔腿便跑。
过了一会,妙观人在兰兰的陪同下,挺着大肚子跟了出来。
“邢捕头,多日不见,不曾想今日登门,还请坐下饮一杯茶。”
她眼珠子骨溜溜转了一圈,最后将视线锁定在邢捕头身上。
先前妙观人还是柳知县小妾时,也见过此人几次,哪一次邢捕头不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
世事多变,今日双方又以另一种身份在这种场合相见。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邢捕头的眼珠子在妙观人身上溜了一圈,最后落在对方挺着的肚皮上,面色也变得玩味起来,“原来是妙大家,非是我等登门叨扰,而是县丞大人逼得太急,限我等七日之内破案,眼看时间过了一半,如今案件尚无头绪,只得登门一一排查了。”
“我家老爷不可能是那cǎi_huā大盗的。”
妙观人娇滴滴的眼神在曹军身上瞥了一眼,这一句却是有感而发。
至从前几日帮曹军揉脚后,似乎找到了讨好曹军的法门,这几日每晚都试验一次,每次都让曹军一番乐飘飘,连带着许久不用的水管也变得畅通了不少。
日日喷洒,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住啊,哪还有精力做cǎi_huā大盗?
何况,妙观人几次让兰兰自荐枕席,都被曹军婉言拒绝了,有这样做cǎi_huā大盗的吗?
这些都是自家的小秘密,也无法与外人说。
邢捕头也不是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主儿,“是不是cǎi_huā大盗,且随我们去县衙一趟,到时自会知晓,妙大家,非是在针对你,此番得罪了。”
邢捕头将手一挥,就要强行拿人,哪知兰兰将小手从衣袖中一掏,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来。
后者接过银子后,抬起来的手也挥不下去了。
“既有证据,证明你家老爷不是cǎi_huā大盗,那我等就先行告辞了。”
邢捕头颠了颠手中的‘证据’,临走前白了曹军一眼,似在抱怨这厮不懂规矩,若是早点拿出证据来,哪会劳烦他在此啰嗦这么久。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就这么被化解了。
曹军全程冷着脸,心中委实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