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不是,不能避开克格的手,只是刚刚他一下子,被残酷的事实给惊呆了。
被拖着走的纯,就算是内心就克格的话瞬间瓦解了,可不要忘记,纯终归是和媚儿他们,近一年生活在一起,他早就学会了很多,而且他还会古武功夫,所以纯回神也是满快的,就算是心里已经痛不欲生,他还是在离开玻璃屋后就清醒了神智。
纯回过神来,本想出手打向克格,然而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让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眼前这个变态的男子,这个穿着他三叔外皮的男人,不会是真的做出那种事了吧?
不给纯多想的时间,他被克格硬拉着向前院的大厅处走去,而这一路走来,空气中的血腥之气越来越浓,而那个可怕的想法,在纯看到大厅内的第一眼时,就有了结论。
“三叔的乖侄儿,你先好好洗洗。”克格说着,就将再次被眼前一幕惊呆的纯,推入了那血色的世界。
那是一个血的世界,整个大厅中间的舞池里有着近二十人,有老有少,但是他们已经是死的死,害的害,已经没有几个活着的奇丝咔家直系还活着,就是活着的,也只剩下一口声,无法再有一丝反抗之举,那一地的血液,已经染满了中间的舞池。
扑倒在地上,粘了一身血色的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全身粘满血亲的鲜血,他更没有想到,克格会做出这种事,满的凄凉和悲伤让纯心里十分的难受,就算是奇丝咔家族的长辈,限制了他的生活,可从来对他都是很好的,小时候也是很宠他的,可今天,看着他们已然再在气息的冰冷身体,再看看周围那一个个拿着枪的黑衣人,他这个三叔到底预谋了多久,已经可以如此冷血地杀死全部的血亲。
正当纯惊呆地坐在血地之上,惊灵未定时,一个苍老的男子声音突然传来,呼醒了纯的神志:“咳咳咳,克格,你疯了,竟然做……咳咳咳……出这种事……咳,你还是……人吗?”
他说的没错,克格真的疯了,如果不是疯子,怎么会选在今晚,将自己的兄弟姐妹叔伯长辈都围杀在圣岛上,传成千年的奇丝咔家族,竟然有一天会让自家子孙毁了整个家族。
纯转动僵硬着身体,看向发声入,呆呆地目光中,已经占满泪花,发抖的惨白双唇,如自语般吐出一个称呼:“爷、爷爷?”
那是一个十分狼狈的老者,一头的白发已经染上点点血记,看上去是那么的刺目,而他一身的深色衣装,血记斑斑,破破烂烂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式,他的身上有多处枪伤,都未打中要伤,此时他正靠在那用一具具血亲的尸体堆起的小山旁边,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再无开口的机会。
“父亲大人,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您这么狼狈的啊,身上很痛吧,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你吗?”克格看向舞池中那个被他称呼为父亲的老者,那个本来手握大权的男人。
“为何?”奇丝咔家族的现任家主,暗淡的灰眸中有着沧桑,有着沉痛,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三儿子竟然借着这次他将各国直系呼回来时,做出这种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岛上的保镖早已经都是克格的人。
“您问我为何?哈哈哈!”克格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了许久,他才继续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闻尼是怎么死的,自杀,当我真的蠢的不知道,是你这个老东西叫他跳海的,而我可爱的小侄儿纯会变成之前的样子,都是你暗中默许的吧。”
看到那沧桑的老者连连大咳时,克格又开口了。
“父亲,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初为何没有杀了我吧,你压下我和闻尼的事,让闻尼死,而选择我留下,还不是看上了我的本事,我的头脑。”克格指指自己的脑袋处,接着道:“父亲,你知道吗,为了今天,我准备了近二十年,你舍不得放权,他们想和我抢权,现在好了,大家都不用和我抢了。”
他已经抬手让大厅内的黑衣都退下去了,只因某些事,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
“咳咳咳……咳咳咳……克格,你……”老者担忧悲凉地瞅向还呆呆坐在血地之上的纯,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爷爷,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小时候宠着纯也是因为纯对家族来说,代表着极运,他想要权利范围继续扩大。
听着他们对话,纯的心一寸寸冰冷起来,如掉寒潭般冷的刺骨,这就是他的家族吗?这就是他的家人吗?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已经可以做出那么多让人无法想像的事,原来让他变成过去那个样子,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不想奇丝咔家再出一次那种见不得人的丑闻,原来父亲的死是他的亲爷爷要求的,原来一个个对他好的人都抱着某种目的,那他算什么,他到底算什么?一件玩具,一个摆设?
世间最悲惨之事,就是父子相残,世间最可悲的事,就是屠杀亲人,克格隐藏自己二十年,竟然为了夺权,出手如此歹毒,他真的没有一丝人性。
此时此刻还在继续爆料的一老一中年,没有发现纯已经魂不附体,他周围的气场在改变,随着他们的话,在慢慢的变化着。
“父亲大人,你还是留着一口气吧,没让你马上和那群家伙一起上路,知道为什么吗?”克格一双不怀好意的邪恶目光扫过老者后,瞅向了正底着头,呆呆坐在那里的纯。
老者发抖的手指缓慢地抬起,指向克格,愤怒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