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皇上命内务府特意按照绛雪轩门前海棠树上开的海棠花画的花样子,给密嫔娘娘做了新衣裳?
不得不说,密嫔娘娘在这个时节穿着浅粉色的海棠花纹旗装的确十分应景。
倘若密嫔娘娘穿着这件海棠花纹的旗装站在绛雪轩门前的海棠树下,必定美的可以入诗入画了!
如果这样的画面被皇上看见了,还不知道皇上会被密嫔娘娘迷成什么样子呢?”
不得不说,贵人郭络罗氏不愧是宜妃的妹妹,她非常清楚说些什么话会激怒宜妃,让宜妃更加憎恨厌恶密嫔。
宜妃听到此处,果然更加生气了,当即便又在贵人郭络罗氏面前说了许多吃醋的话,言语之间对密嫔如此受宠十分不满。
长春宫后院,僖嫔赫舍里长华用过晚膳后正在院子里散步。僖嫔远远的看见平贵人赫舍里怡萱向她走了过来,便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平贵人走到僖嫔身边,随意的向她屈了屈膝,不等僖嫔叫起便站直了身子。僖嫔知道平贵人平日里就是这副德行,也懒得与她计较这些,免得惹自己生气。
平贵人打量着僖嫔身上的月白色兰花云纹旗装,掩口笑道:“嫔妾瞧着僖嫔娘娘身上的这件旗装有些眼生,怎么不是今天上午穿的那件海棠花纹的旗装了?
莫非,僖嫔娘娘也知道以自己的容貌姿质若是与密嫔娘娘穿了一样花纹的衣裳,便只能落得东施效颦、被众人嘲笑的下场,因此才自己主动将那件海棠花纹的旗装换下来的?
僖嫔娘娘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实在令嫔妾佩服得紧。”
僖嫔淡淡一笑,“后宫嫔妃们哪有整日只穿一件衣裳的道理?三脱四换的情形也多着呢,平贵人何须如此大惊小怪,倒像是没见过世面似的。
再者,本宫可不像平贵人这样,平日里专爱在其他人穿的衣裳、戴的首饰上留心用意。若非刚才平贵人提醒了本宫,本宫还没注意到今日密嫔身上穿了什么花纹的旗装呢。”
平贵人恼怒道:“你不过是仗着运气好,才被皇上封为嫔位,你的家世如何比得过我?我可是仁孝皇后的妹妹,你竟敢说我没见过世面?
你讽刺我没见过世面,便等同于讽刺仁孝皇后没见过世面,你这简直是对仁孝皇后不敬!”
僖嫔冷笑道:“平贵人这话说的可笑。仁孝皇后是仁孝皇后,平贵人是平贵人,如何能混为一谈?
本宫刚才说的是平贵人,半句话都没有提到仁孝皇后,并没有对仁孝皇后不敬。望平贵人慎言慎行,不要牵三挂四的惹是生非。
再者,本宫就算家世比不上平贵人,但本宫毕竟是皇上册封的长春宫主位!平贵人也该按照宫中规矩,对本宫尊重一些。
平贵人刚才怎么竟然同本宫你呀我呀的起来了?如此实在不合宫中规矩。就算本宫宽宏大度,不愿与你计较这些小事。但若是此事传到贵妃娘娘中,只怕平贵人又要被贵妃娘娘教训了。
本宫真的不知道,平贵人言语之间对密嫔不敬在先,如今又对本宫不敬,究竟意欲何为?倘若这件事情传到皇上和太皇太后的耳朵里,只怕平贵人也讨不到任何好处吧。”
平贵人怒视着僖嫔,半天才嗤笑道:“我可是仁孝皇后的妹妹,就凭这一点,只要我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皇上和太后太后看在我的姐姐仁孝皇后的情面上,都会护着我一些的!
你若是想到皇上面前告状便只管去!我平日里给你几分面子,尊称你一声僖嫔娘娘,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我倒是要看看,刚才皇上知道了刚才这件事情以后,究竟是会为你这个无子的僖嫔做主?还是为仁孝皇后的妹妹做主!”
僖嫔被张狂无礼的平贵人气得浑身发抖,用颤抖的手指着平贵人,竟然两眼一番,被气得晕了过去。
僖嫔身边的宫女们连忙扶着僖嫔,又是忙着按压僖嫔的人中,又是为僖嫔揉着胸口,还有两个小太监跑去太医院请御医去了。
平贵人望着昏倒在地的僖嫔,冷笑道:“就这么点能耐还敢跟我吵架?可真是不自量力!
别说你这位僖嫔我没有放在眼里,就算那位密嫔我也一样没有放在眼里!
不过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卑贱的汉女而已,不过偶然得了一些皇上的恩宠罢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倒是想要看一看,那位密嫔究竟能够得意多久!”
僖嫔醒来之后,并没有将平贵人对她不敬的事情禀告给贵妃娘娘,更加不可能把今日长春宫内发生的事情禀报给皇上或者太皇太后。
因为僖嫔心里明镜似的,僖嫔十分清楚平贵人之所以敢如此张狂,确实是沾了仁孝皇后的光。
而且,平贵人对她说的那番话虽然放肆无礼,但却也有一定的道理。仅凭平贵人是仁孝皇后的妹妹这一点,只要平贵人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皇上和太皇太后看在仁孝皇后和赫舍里氏一族的情面上,都不会重罚平贵人。
因此,僖嫔便只能忍气吞声,暂且忍下这口恶气,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做打算。
当晚丑时,夜深人静的御花园中除了偶尔有巡逻的侍卫巡视路过以外,本不应该有人。然而此时,在绛雪轩门口的海棠树下,却有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正蹲在树下埋着东西。
只见那人先警觉的看了看周围,见四周并无他人以外,方才从身上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