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你为下一部电影再买拍摄场所,也不用只盯着四合院,毕竟前门这片旅馆多了去了,大不了咱们就干脆买下个旅馆嘛,日后经营起来,也是一笔能支持你拍摄的收入。而且布景也透着真实不是嘛。装修尽量搞高档一点,不要怕花钱。”
“四,我走之前,这次还希望能带走你拍的《父与子》和《待业青年》的拷贝,我打算跟东京那边的松竹或者独立院线交涉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把你的作品在日本放映,给你赚点额外的收入。所以你要尽快帮我准备好。这没问题吧?就这些了。我先走了,回头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咱们电话联系。”
说着,宁卫民再不停留,自己穿好羽绒服打开车门下了车。
然后经过挥手作别,很快就消失在了大街的远处。
只剩下陈培斯一个人还站在车里,愣愣的冲着远处发呆。
连车门还大开着,外面呜呜往车里猛灌的冷风都被他完全忽视掉了。
当然,这还真不是他有什么毛病,关键是宁卫民最后留下的话太禁琢磨了。
对于陈培斯来说,宁卫民说的几点,好像哪一个都是良策妙招啊。
“斐翔和松本庆子……他们要出现在我的电影里……这是不是也是跨国合作了……”
“红楼梦,对!红楼梦!要以王熙凤的泼辣,让她演我的商业对头,张大菊不正好吗?那找谁演英子呢?”
“嘿,咱的电影要是能在东京上映那可好了,让那帮狗眼看人低的也瞧瞧,不是只有他们那些枯燥乏味的艺术电影才能走出国门的……”
“哎,不对啊,这小子居然还让我考虑考虑在前门买个现成的旅馆?这……他怎么知道我下一部戏要拍旅馆呢?我还没来得及跟他透露剧本内容呀……”
只可惜,宁卫民走的实在太匆忙,哪怕陈培斯有一肚子想问的话,却都没办法问出口了。
而且此时还发生了一件更倒霉的事,由于一阵妖风卷来,房车大开的车门终于耐不住大风,“咣当”一声,被撞得关上了门。
这一下可好,陈培斯不但像他老子在《父与子》里的桥段一样,脑袋也来了个“碰头会”。
而且随后他还发现这个紧紧关闭车门,居然死活都打不开了。
这是怎么话说的?这不成天大的笑话了嘛!
宁卫民走之前,居然就没教他怎么开关这个复杂的车门,这可是自动的撞锁!
就这样,刚刚一举变成富翁的陈培斯,傻守着他的一纸房契和五十万,就像《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里的卡西姆一样。
居然因为“忘记了芝麻开门的咒语”,而被困在这辆房车里了。
也不知道这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和无所适从,急出一脑门子汗的陈培斯可不一样。
在生活变得越来越富足上,以及社会层次跃升的变化上,宁卫民倒是如鱼得水,适应得很。
1987年2月22日,他带着松本庆子搭乘日航dc-8航班再度返回东京。
而这一次,因为皮尔卡顿华夏总公司的资产规模已经扩张了几倍,又托了刚刚升职的福。
宁卫民终于能够心安理得脱离群众,去享受公费报销的商务舱,和庆子一起坐在了飞机的上层。
这架大型客机的商务舱里,除了有极为丰盛的餐食和更为贴心的服务,每个座位的前方还都有一个小电视。
飞机一起飞,电视里就会不断地指示出飞行的速度和高度,机舱内和机舱外的温度,以及飞机所到达的位置。
过去每当飞机离开共和国的领土时,宁卫民的五脏都会颤动一下。
因为他知道,一旦飞越划分国内和国外的界线,就是日本人的地盘了。
尤其到了东京,是龙他得盘着,是虎他也得卧着。
虽然他也觉得日本是个花花世界,那里的日子舒服得很。
而且就像个大金矿,只要知道未来的走向,财富简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但问题是,在外打拼最重要的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不敢犯错,也不能犯错。
否则一旦在留资格出了问题,被日方遣返或驱逐,他在日本一切的谋划前功尽弃,哪怕有再精妙的布局都没用。
所以实际上他的心态一直都是如履薄冰,就怕有个万一,让自己追悔莫及。
不过现在这样的感觉少了,他认为他如今已经度过了孤魂野鬼的阶段,他在两边都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在日本他有了松本庆子。
既然他们已经有了结婚的打算,那么实际上也就等于他走上了尽快拿到在日“永驻”资格的捷径。
而且庆子的父母很快也就会是他的亲人。
对比过去一个人的形单影只,他如今在日本无疑算是有了个坚实可靠的大本营了。
而在京城,他的个人事业也基本具备了一个像样雏形。
特别是新接手的快餐业务,他更是赋予了无限期待。
想当初他,他可绝对没想到为皮尔卡顿公司谋划的快餐连锁项目,最后会落入自己的口袋,成为自己的个人产业。
他坚信只要他按照萨莉亚的模式进行经营,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