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上下轻滚,立刻便要将女人甩开,可凌初似乎是察觉了他的意图,立刻攥得更紧,作为跟沈霁空相处最久的人,凌初自问还是知道这个儿子的一些脾性,她的睫毛颤了颤,下一秒,一滴滚烫的泪就砸在了他的手上。
沈霁空的身形微微一顿,抬起了眼眸,凌初满脸的泪,眼神里写满了对他的乞求:“而且房间里那个女人她又不喜欢你,她本来就不是你的。”
男人看着她,半晌,紧攥的手松开,缓缓垂了下去。
他扯了扯唇角,比起妥协,更像是某种自嘲。
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女人的装模作样。
几秒后,他轻轻反问:“那么,什么是我的?”
带着些微的哑意声线,沈霁空略浅的双眸里连最后一丝温度都消失不见,只剩凉薄的余韵。
“这是最后一次,凌初夫人。”
说完这句话,凌初就感觉到一股力道将她重重甩开,她再抬眼,看到的就是男人的颀长落寞背影。
她微微一怔。
沈霁空既然走了,跟随着他的手下自然也要走,只不过……
其中一个跟随沈霁空时间最长的手下留了下来,朝两人低声道:“董事长,夫人,二位心里是真的一丁点主子的位置都没有。”
沈董事长紧紧拧着眉心,朝说话的人看了一眼,张口斥道:“你算什么,这是在讽刺我么?”
“不敢。”
凌初早已擦了脸上的泪痕,见这个手下替沈霁空抱不平,冷声道:“区区一个女人,难道比得上我儿子的命?”
不让他走,难道让小珂为了他的任性赔上一条命?
有什么好委屈抱不平。
听着凌初不以为然的冷漠语气,这名手下在心底轻叹了一声,连他都看出了她的装模作样,又何况主子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名手下抬头看了女人一眼,对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夫人儿子的命是命,但那间房间里你口中的区区一个女人,也是少爷的命。”
手下低下了头:“主子不比您儿子受的伤轻,希望夫人明白。”
说到底,他们只是不在乎罢了。
不管主子做这件事是对是错,身为主子的父母,在这个时候诛主子的心,他们未免太凉薄。
说完这些,手下对他们鞠了一躬,没有再看两人微微怔住的神情,转身离开。
……
就像明斯然说的,沈霁空最后没有进来。在确认罗俏的存在后,用最短的时间找到沈霁空的弱点并加以利用,围观完全程的手下们恨不得当场给明爹磕个头。
虽然沈霁空不见得会允许他们离开这个国家,但有那两位阻拦,起码目前他也不会硬来。
在过了一天一夜后,罗泽澜也终于抵达了这个国家。
有这位大佬镇场,明斯然的手下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有明爸爸,但他们还真怕沈霁空突然发疯不顾那对冷血父母来抢人,他如果什么都不顾来抢,能不能护住罗俏小姐还真不敢确定。
现在好了,罗泽澜大佬来了,天塌下来,还有泽澜哥哥顶着。
酒店外,车缓缓停下,一身西装,裤线笔直,浑身上下冷得仿佛连头发丝儿都冒着寒气的男人下车进门,迈开长腿走入酒店。
上电梯,来到楼层前,手下替他按响了门铃。
男人眉头微拧,冷白的肤色,神情有些躁的模样。
很快,门内就传来脚步声,紧跟着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俏俏呢?”男人直接越过这名手下进来,长腿几步就到了客厅内。
稍显冰冷的视线在房间内扫过。
总统套房,环境宽敞而明亮,而此刻茶几旁,一身柔软长裙的女人脸上贴满了纸条,她手里拿着牌,眉头微微皱着,听见声音,扭过头,当看到他,眼睛顿时一亮,将手里被压制了一筹的牌顺势往对面男人面前一扔,直接跑向了他。
“哥!”
罗泽澜接住罗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沉声道:“有没有受伤?”
罗俏摇头:“我没事。”
罗泽澜皱眉看向不远处那个满身慵懒散漫气息的男人,对方将牌扔到一边,对他点了点头。
罗泽澜提着的心略微放了下来,虽然打过一通电话报平安,但不亲眼看到罗俏还是没办法放下心。
看着她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罗泽澜替她扯下来,轻皱眉:“这是什么?”
“我们在玩牌。”闷在这个酒店里,他们闲到打牌消遣。
罗俏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
“怪就怪俏俏妹妹太笨。”一旁的明斯然撑着头,见状懒洋洋轻笑:“玩一把输一把,泽澜哥哥再来晚几分钟,我就是你准妹夫了。”
罗俏:“……”
罗泽澜:“……”
罗泽澜收回视线,哦,那幸好他来得及时。
伸手松了颗扣子,罗泽澜拧眉问道:“那个沈霁空现在在哪儿?”
罗俏拽了拽他,道:“哥,我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了,我们直接离开这里。”
罗泽澜听出她的意思,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怎么,你对他有感情?不想看到他被教训?”
他瞥了眼一旁听到这话后朝罗俏看来的明斯然,薄唇轻勾,回了他刚刚的那句话:“就这?你还幻想当我妹夫?”
做梦呢?
明斯然:“……”
罗俏忙摇头道:“不是,只是单纯不想跟他再见了。”
罗泽澜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