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糜芳说话就是累,直到差不多是把整个机会对糜芳和盘道出,糜芳才恍然大悟,还拍着胸口向刘皇叔保证道:“请玄德公放心,事成之后,在下立即把那个郎中送到小沛,让他充当人证,再在徐州城里散播谣言,就说是陶应弑父下毒,毒死了陶谦小儿。”
“这个糜子方,还真是欠历练。”刘皇叔悄悄摇头,暗叹道:“等到大事落定后,我一定要好好教教这个糜子方,首先就要让他管住他的臭嘴!不然的话,他迟早有一天要死在他的那张嘴上!”
终于看到熟悉的徐州北门后,刘皇叔和糜竺才发现糜芳的话并没有完全说对,陶谦父子也不是忘恩负义到只在城门前列队迎接,始终还是出城了一段距离,在北门外的一块巨大开阔地上摆下了欢迎队列,同时陶谦父子还组织了大量的百姓出城迎接,漫山遍野怕是有上万人,敲锣打鼓,礼乐震天,恭迎刘皇叔重返徐州的态度十分诚恳。见此情景,刘皇叔也悄悄松了口气,基本放下了心——以陶应的伪君子性格,绝不可能当着这么多军民百姓的面动手。
雄壮浑厚的礼乐声中,刘皇叔的队伍逐渐走到了徐州的欢迎人群面前,刘皇叔也首先就看到了满脸亲切笑容的陶应陶二公子,让刘皇叔奈与痛恨的是,才半年多时间不见,陶应不仅气度沉稳与儒雅了许多,还站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包括陶商、陈珪父子、徐方、吕由和秦谊等徐州重臣,都只能站在陶应的背后一排,以陶应部下的身份参与迎接,由此可见,声望大涨的陶应已经获得了徐州文武官员的认可,已经是实际上的徐州第二人。
“小侄陶应奉父命,率领徐州文武官员与军民百姓,恭迎叔父玄德公重返徐州!”陶应大声呼喝,带头向刘皇叔抱拳行礼,后面的徐州文武官员也一起抱拳鞠躬,齐声高唱道:“奉主公令,恭迎玄德公重返徐州!”
“贤侄,快快请起,贤侄太多礼了,快快请起。”刘皇叔飞快下马,大步冲到陶应面前,将陶应双手搀起,又向陶应后方的徐州文武官员连连点头,“各位大人,各位将军,你们也快快请起。”
如果说这个时代那两位大人物见面时最亲热也最虚伪,那就绝对要数咱们的陶副主任和咱们的刘皇叔这次见面了,明明都已经恨不得往对方胯下的命根子狠狠踢上一脚了,可嘴里吐出来偏偏是一阵阵的甜言蜜语,一个在嘴上叔父、叔父的叫得亲热,一个口里贤侄、贤侄的喊得热忱,四只手握在一起都激动得想把对方的手握断,可心里却在破口大骂对方的十八代祖宗,脑子里琢磨的也是怎么把对方连皮带骨头的吞掉,连渣都不剩!
用败家子鲁肃的话来说,“如果不知道真相,看到公子与玄德公见面时的热忱、友好、诚恳与激动,我肯定会认为他们是一对久别重逢的亲叔侄。可因为知道真相,所以我看到公子和玄德公手拉手说话的时候,就象看到了两条毒蛇纠缠在一起,面对面的互相吐着开叉的蛇信,这两条毒蛇,一条象五步倒,一条象饭铲头。”[
手拉手互相说了许多的甜言蜜语,刘皇叔和陶副主任这才想起互相介绍,陶副主任把自己新收的两条走狗鲁肃和徐盛介绍给刘皇叔,刘皇叔则把关羽和张飞介绍给鲁肃和徐盛,让他们互相行礼客套。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刘皇叔才关切的问道:“二公子,听说陶府君的病又加重了,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陶副主任脸上的笑容消失,很沉重的抱拳说道:“谢叔父关心,家父病得很重,已经三天下床了——今天家父亲自出城来迎接叔父,都是被府中卫士抬上的暖车。”
“陶府君也来了?在那里?”刘皇叔吃了一惊,直到陶应指点,刘皇叔才发现人群中一辆罩着厚厚毛皮的马车,旁边还守着曹宏等陶府卫士,刘皇叔不敢怠慢,赶紧迎上前去,陶应和关羽张飞等两军重臣赶紧跟上,糜竺兄弟本有些犹豫是否跟上,但旁边的吕由和秦谊相邀,糜竺和糜芳也没了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刘皇叔穿过人群来到陶谦车旁,曹宏赶紧让卫士散开,腾出一个方圆十丈的圈子,刘皇叔径直走到车前,向车厢抱拳行礼,“刘备拜见陶府君,有劳府君亲自出迎,备实在受宠若惊。”
车帘被从内掀开,老态龙钟又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的陶谦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难得在公众场合露面一次——天地良心,陶副主任真没有残忍用自己的老病父亲来用计,是陶谦听说了陶应的计划后坚持要来,要亲眼看一场好戏,陶应扭不过这才让曹宏等人保护陶谦来到这里。
“刘使君,久违了。”陶谦咳嗽着艰难说道:“老朽病重,不能下车行礼,只能遣犬子代为行礼,怠慢之处,还望刘皇叔恕罪。”
“在下不敢。”刘皇叔赶紧郑重行礼,又乘机说道:“要说请罪,也是刘备应该向府君请罪,前日简雍奉备命拜会府君,本欲是想与陶府君协商如何御敌,打听府君在战时能否提供二十万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