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来了,请坐。”杨长史头也不抬的奋笔疾书,一边鞠躬尽瘁的忙碌着公务,一边吩咐道:“给公瑾将军上茶,然后都出去,把帐帘放下,我有军机大事要与公瑾将军密谈,不管什么人来都不见。”
帐中仆人答应,给周瑜煮了一盅茶,然后就退了出去,放下帐帘让周瑜和杨长史密谈,周瑜既是好奇,又不敢打断杨长史的工作,只是耐心等候,但还好,杨很快拟好,放下毛笔后,杨长史抬头向周瑜笑道:“让公瑾将军久等了,这道公文是主公交代的急事,不敢耽搁,失礼之处,还请公瑾将军海涵。”
“在下不敢。”周瑜谦虚答应,又好奇问道:“不知仲明先生召瑜前来,有何指教?”
“有一件大事,必须要与公瑾将军你商量。”杨长史说道:“我军粮草虽然还够一月之用,但为了长久计,我打算未雨绸缪请主公下文寿春,让留守寿春的袁胤将军和阎象薄速办一批粮草北上,送来军前听用。”
“仲明先生未雨绸缪。思虑万全,在下钦佩。”周瑜很是高兴,主动说道:“若先生不弃,在下愿与先生共同进言,劝说主公采纳先生妙计。”
杨长史点头,又道:“还有一事。为了防止陶应小儿切断我军粮道,我打算请主公从氵过水至蒙城,再从蒙城运粮至军前,如此一来,既可以节约民工路途消耗。又可以确保粮草安全,不知公瑾以为如何?”
“仲明先生妙计,正与晚辈不谋相合。”周瑜还是欢喜,也很惊奇杨宏竟然也有这样的战术目光。
“公瑾,听我说完。”杨宏又说道:“蒙城至竹邑也有近百里道路。为防万一。我军必须派遣一员得力大将去押粮,我打算举黄盖老将军担此重任——我此举全是为了主公,公瑾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的用意,怀疑我是想分散你的羽翼。”
“瑜不敢,不敢。”周瑜连说不敢,然后周瑜猛的回过神来。赶紧说道:“仲明先生误会了,黄盖将军怎么会是瑜的羽翼?瑜与他实际上没有多少交情啊。”
“公瑾。你休瞒我。”杨宏的表情忽然严肃,沉声说道:“公瑾。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程普和黄盖都始终对孙氏忠心耿耿,你让他们戴罪立功,也不过是想保住这两员孙氏老将,给已经过世的孙老将军和孙策将军一个交代。”
周瑜的脸色变了,杨宏却又说道:“还有,公瑾你保住程普与黄盖,更重要的目的是找帮手——帮你利用主公的兵马,为你的好友孙策孙伯符报仇雪恨!”
周瑜跳了起来,双手紧攥拳头,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回答杨宏的话。咱们的杨大人则看了周瑜一眼,淡淡说道:“怎么?想杀我灭口?这里是主公的大营,杀了我,你跑得掉么?”
周瑜脸色苍白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强笑着说道:“仲明先生,你此话何意?在下怎么听不懂?”
“没有人比你更懂我这话什么意思。”杨宏双手插入袖子,平静而又清晰的说道:“公瑾,其实早在你出卖孙策逆贼那一天,我就已经知道,你是打算借主公的手,为孙策报仇,你娶主公的女儿,也是为了取得主公的信任,方便你借主公的手为孙策报仇,你一直对孙策忠心耿耿,你的内心也看不上主公——可是你知道,我既然已经看穿你的用意,为什么又不揭穿你呢?”
“为什么?”周瑜脱口问道。
“因为你虽然是为了给孙策报仇,但也是在帮我家主公开疆拓土。”杨宏平静说道:“徐州五郡乃富庶繁华之地,钱粮丰足,主公若能获得徐州,对主公的王图霸业大有益足,所以我故意没有揭穿你,也是想借你的手,帮主公开疆拓土,帮主公取得徐州。”
周瑜彻底呆住了,许久后,周瑜才沙哑着嗓子说道:“仲明先生,在下真意既然已被你识破,还望先生继续为在下保密,他日伯符大仇得报,在下定然重谢先生。”
“我不要你重谢。”杨宏飞快说道:“我只要你稍微顾忌一下淮南苍生,公瑾,你可知道,因为主公中了你的借刀杀人之计,与陶应和刘繇两线开战,淮南田亩已经三税一,如果这场仗再打两个月,主公就得把赋税到二税一!二税一啊!公瑾,为了你的个人私仇,你对得起因为你忍饥挨饿的淮南百姓?对得起因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的淮南将士么?对得起主公么?”
面对杨宏的诛心之言,周瑜流下了眼泪,哽咽说道:“我是对不起主公,也对不起淮南的将士和百姓,可我只要能为了伯符报仇,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也请仲明先生大发慈悲,不要在主公面前揭穿于我。”
“是否揭穿你,容我细细考虑。”杨宏和颜悦色的说道:“公瑾,我现在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让主公在此地与陶应小儿缓守坚战,牺牲淮南的将士,耗费主公的钱粮,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拖住陶应小儿的主力,让其他的诸侯乘虚袭取陶应小儿的后方!可你想过没有,我军与陶应小儿打得两败俱伤后,没有余力再袭取徐州五郡,岂不是让其他诸侯白白的坐收渔利?到了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