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胳膊上缠着白色的蚕丝, 她试着用长剑挑破蚕丝,花娘魔君怎么可能放过到手的肥肉,蚕丝狂舞, 势要牢牢抓住云棠的胳膊,从中窃取能力。
云棠稍稍拧眉,手上的蚕丝缠着胳膊, 并不痛。
花娘魔君眼中的喜意越来越浓:“剑意!真的是剑意,十狱君的剑意归我了!”
她不可谓不兴奋,云棠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花娘魔君,花娘魔君此时以为云棠必死,笑道:“哈哈十狱君, 你也许不知道,我的能力,只能随便窃取你的一项能力,就连我自己都不能保证我能窃取到十狱剑意,现在, 我成功了!”
云棠手腕上的蚕丝渐渐变红, 比起花娘的癫狂, 她平静许多:“是吗?这么来看, 你运气真的挺差。”
花娘魔君脸上的笑一顿,又立刻嗤笑,分明以为云棠现在是在胡说八道,能在魔域横着走的十狱剑意,被她得到了, 这是何等幸运!
花娘冷哼一声, 今天, 她就要用十狱君的十狱剑意,诛杀她……花娘可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个那么有潜力的对手。
她的脑海中过着云棠的十狱剑意,复制的能力当然比不上原主的能力,她只能看到前四层,不过,仅仅是四层,也足够了。
她感受着身体内充盈的剑意,连以往躁动的蚕丝都被那股剑意所震慑,安静地伏好。花娘魔君双手微颤,她也许懂了,十狱君的剑意为什么能所向披靡。
她的剑意,几乎是魔域的克星。
花娘魔君手中蚕丝成剑,刹那间凝结出第二层黑风地狱,云棠一袭黑衣,山间的风猎猎舞动,她的衣袍被吹开,露出大片香肩,神色静默,漆黑的头发飞扬。
假的黑风地狱对上真正的黑风地狱,可惜假的地狱中,魔君修为高强,真的地狱之中,云棠胳膊带伤,连剑也半折。
花娘魔君浑身爆发出肃杀之意,那是专门属于剑修的气势。
她巴不得把云棠置之死地,最好是挫骨扬灰,花娘魔君心中升起对于云棠的前所未有的憎恨。
她以为一剑,就能彻底击杀云棠,将这个十狱君作为她剑下的亡魂。
然而,花娘魔君没想到,她那神兵一般的蚕丝,居然被云棠一剑拦截下来。她雪白的手腕上,黑袖挽到半截,皓腕如霜雪,破烂一般的长剑拎在她手中。
为什么?刚才她那柄剑还破破烂烂,连斩断蚕丝都已然尽力,现在怎么会这样?
花娘魔君不可谓不震惊,云棠眸中含着幽暗的笑,她歪头:“你为什么要用十狱剑意来杀我,为了排面?还是只能用十狱剑意杀了我,你才能完全获取我的剑意?”
花娘魔君神色肃然,云棠说得没错,富贵险中求。
她的蚕丝是窃取能力,但是如果想要窃取完整能力,必须用原主的能力杀了她,否则,她窃取来的能力最多只有五成,且不出五十年,就会完全消失。
十狱剑意这样的至宝,花娘魔君怎么可能舍得只拥有五十年?现在云棠修为不高,正是杀她的大好时机,她疯了才会舍得放弃?
魔域的人,在某种角度上,可都是亡命之徒。
花娘魔君不顾云棠的问话,一言不发,招招朝云棠脸上刺,然而,之前她的蚕丝,现在居然成了和云棠手中破烂长剑一样的废物,光靠剑意,甚至还会败下阵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棠道:“你不知道吗?一旦张开十狱剑意,我们就同罪。”
同罪?
十狱剑意第一层是问罪,不只问别人之罪,也问自己之罪。
她默认所有人都有罪,连自己也是,所以,有罪的自己靠什么去审判别人的罪?
十狱剑意能形成那般凶残地狱,说明它能够逻辑自洽,自有规则。
云棠的规则是,她一旦张开十狱剑意,那么,审判者与被审判者同罪,因为凡是杀人者,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尽皆有罪。她的第一层剑意问罪,将对方的罪全数得知,再让自己感受到一样的罪,在那样的环境下,保持十狱剑主的本心,类似于:你灵魂所受之罪,我替你背负,但你肉身必须以千刀、以万剐,偿还一切罪孽。
等到魔域有罪的肉身皆数被杀空,那时候魔域只剩下她一个背负罪孽的灵魂,继而她再自刎,简直完美!
同罪之下,无论对方拿的是什么兵刃,二者兵刃会完全相同,这是为了保证审判的绝对公平。
花娘魔君被云棠这古怪的剑意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第一次碰到这种古里古怪的东西,不得不在紧迫的战斗之中花时间去查刚窃取到的云棠的剑意。
花娘魔君快速查了好几遍,哪怕用尽她堂堂魔君的大魔头思维,都差点看不懂云棠的思路。
同是十大魔君之一,他们之中还出了这么个有病的?
花娘魔君脸一黑:“你有病?这种杀了所有人再杀自己的剑意你都想得出来?”
什么病啊能不能早点去治?魔域就缺这么个医修给她治病?而且、而且还真的被她给修成了?!
云棠不管自己有病没病,花娘这样指着她的鼻子折辱她也太过分了些,她道:“劝你放尊重一些。”
不是,这还值得她尊重?!
花娘魔君现在就跟接了个烫手的山芋一样,她现在甚至怀疑窃取了这种剑意不会影响自己吧,她可不想死。花娘魔君终于明白云棠那一句“那你运气真的挺差”是什么意思。
十个魔君之中,千面魔君那种爱好折磨人心理的杀人手段,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