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侍女都是花瓣所化,所见之处便能将影像传递过来。
“这方元让心高气傲,学了万化归元连中盘都撑不到。”
万花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下来,“我之前还打算让他帮我试出这灵犬的几分深浅,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玄二十一则是沉吟道:“如此多德高望重的棋手都输了,甚至连撑到后盘的都没有,在下觉得已经确定无误。
只是,依照那人之前的行为来看,应该会暗中掌握一切,直到最后才出来一锤定音,这次为何要在还未到达琅琊海阁之时,便做这种大出风头的事情呢?”
“嗯......”
万花心中的疑虑已经散去,沉吟道:“你平时大概是不下棋的。”
“此话怎讲?”
玄二十一愣了下。
“你知道为何所有人都胜不过那只柴犬吗?”
万花观看着棋局,随后又道:“因为它的棋路的下法,是从天残之局中衍生的。”
“你是说.....”
玄二十一心中仿佛划过闪电,恍然大悟道:“它其实是在暗中指点这些棋手,引导他们参破东海龙渊上的棋局。”
说完,他轻轻点头,又问道:“那怎么接下来应该如何?既然要逼迫他现出真身的话,引来海中的大妖如何?汪洋之中不乏上古异种,其强横连散仙也要退避三舍。”
“不行。”
万花拒绝的没有丝毫犹豫,似乎是为了说服玄二十一,她又解释道:“船上还有黑白二老,烂柯寺圣僧,上古异种发起狂来横行无忌,哪怕这几位高人对我等没有敌意,也只能迫不得已出手。
三个散仙,比寻常一品还强,此举不可取。”
“那咱们应当如何?”
现在,玄二十一已经唯万花马首是瞻。
这位流月城主确实深谋远虑,连隐藏得如此之深的幕后大能都能揪出来,甚至还对其计划了若指掌,这是连执掌燕国朝堂多年的姬朗都没做到的事情。
也难怪半圣会将如此重任交给她。
“你不必多管,我自有办法。”
万花关闭了投影,背负着双手走了出去。
路过甲板之时,她看到了面朝大海的一对璧人。
苏泠音不知何时跑过来,坐在船沿边上,两条白藕似的腿伸到外面轻轻摇晃,脑袋靠在旁边的肩膀上。
“石头记.....木石亦有情......”
她为不可查的低语两句,随后叹道:“这男子也只是那条狗的一枚棋子罢了,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既然能说出那番话,应该是真心的,便放你一命吧......”
说完这句话,穿着黑袍的万花便转身离去。
苏泠音似乎心有所感的回过头。
但身后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了?”
李宣手中握着鱼竿轻声问道。
“没事,我就是突然觉得,那个穿黑袍子的老爷爷有点眼熟。”
苏泠音不太确定,又回过头来灿烂一笑,“我想继续听红楼梦的故事。”
..........
楼阁之中。
方元让感觉面前的棋盘有些模糊,黑白两种颜色的棋子也难以分辨,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大脑传来深深的眩晕感。
他已经整整输了七局了。
而且没有丝毫的进步,或者说对面那只柴犬从来都没有用出全力,他每一次输的速度都是一样的,根本没有撑到过中局。
我是谁?
我在哪?
为什么,为什么连中盘都撑不过去就输了?
这还是个人....哦,对手是狗啊,那没事了。
不对!这更加离谱好不好!
以一敌九,还游刃有余的将所有人下得一败涂地,这是在做梦吗?
方元让心中不禁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也许输的不是他,而是万化归元?或许连创出万化归元的棋鬼本人来了,同样不是那只狗子的对手呢?
之前还以为打败一只狗有手就行。
万万没想到,他其实没手。
最最最可怕的是,这只狗子还是聆听了他人的棋道,连教出来的一条狗都这么离谱,那对方本人是什么魔鬼啊?
天残之局本局?
方元让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突然想起了那个站在甲板上的青年背影。
为何此人能如此的遗世独立?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
“老.....老师?”
方元让两只眼睛瞪圆,看着走进来的老者满脸的不可置信。
好像看到了某个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人。
“哼,老夫可不记得有你这个记名弟子。”
黑袍老者说话的声音像是枯木摩擦,生冷的让人心底发毛,“你刚刚大概在心中埋怨万化归元不够强横,老夫亲自前来也于事无补,可对?”
“弟子.....弟子....”
方元让心中一惊,随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他刚刚确实嘟囔过这些话,但之前根本没有见到老师的身影,莫非自己心中的想法被看穿了不成?
场中的众人也循声望来,便见到了一个浑身被包裹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容的佝偻老者,并在外面的双手枯瘦得和鸡爪似的。
“你....你是棋鬼,你居然还活着?!”
越国的老国手胡须颤抖。
那个身影,是他永远的梦魇。
“棋鬼?”
“你还年轻,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号,当年此人在咱们东南境纵横无敌,一手万化归元让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