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安宁怀里揣着孩子,背上背着一个大号帆布双肩包,装的这一路上小瑾瑜的吃的、用的。双手各拎一个跟小山似的超大行李包。坐着支书家小儿子王浩哲赶着马车,去了火车站。
安宁把自己买的酥饼塞了一包给他,然后揣着小瑾瑜,背着双肩包,双手还拎着两个大包艰难的挤上了前往西北的火车。
真的是挤,现在上火车可不比后世,都排队啥的。这个时候你力气小一点儿都挤不上去。安宁觉得自己吃了大力丸,练了这么久的锻体术,等的就是这么高光的一刻。
她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上挤啊,包都差点被人给挤丢了。要不是她拽的紧,帆布包又缝的特别结实,估计就别人给趁乱顺走了。
安宁买的是卧铺,王浩宇又托朋友多照看她,所以安宁被安排到了乘务员休息的卧铺车厢。安宁投桃报李,把自己带来的茶鸡蛋给她们分着吃了。
一路很顺利的到了西北农场,安宁把证明材料给农场守卫看了之后,然后打开行李包让他们一一检查、登记,然后才被允许进入农场。
安宁从包里掏出钱,每个人悄悄塞过去了五块,那俩人一看就知道没少收贿赂,把钱揣兜里的动作那叫一个麻利。收了钱之后,说话也客气了很多,还跟安宁说了她父母的住址。
安宁道了谢,拎着东西,走进了农场。一路上走走问问,终于到了父母的住处。看着那破败摇摇欲坠的破房子,安宁忍不住红了眼圈。
从屋里端着盆子走出来的安卿,看着已经几年没有见面的女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扔了盆子就冲过来抱着安宁嚎啕大哭。
安宁受原主的影响也哭的稀里哗啦,夹在她们俩中间的小瑾瑜被挤得吭吭哧哧。
安卿赶紧松开安宁,把瑾瑜从安宁怀里抱出来:“这就是我大外孙吧?哎呀宝贝儿,外婆都想死你了!老顾、老顾,赶紧出来,宁宁来看咱们了。”
顾昱一听鞋都没穿好就跑了出来,看见安宁又黑又瘦的模样,眼圈立马就红了。安宁扑过去抱了抱他:“爸爸!”
顾昱手足无措的哎哎哎,要拎起安宁扔在地上的包,安宁赶紧给拦了:“这包很重的,爸爸,我来吧,您赶紧把棉鞋穿好。妈妈,咱们进屋里吧,外面冷!”
进屋之后,安宁把行李包打开,把给二老做的棉衣棉裤和棉鞋拿出来:“爸妈你们穿的太单薄了,这么冷的天,赶紧的把厚衣服换上,试试我做的衣服穿着合身不?”
顾昱和安卿看着针脚密实的棉衣和鞋子,眼泪止都止不住。宁宁以前哪会做这个啊,一看就知道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学会了这么多。
他们穿上之后,觉得心里都是暖和的。什么绝望、什么颓丧都一扫而空。他们要好好活着,为了宁宁也得好好活着。
看到安宁左一件右一件掏出那么多东西,顾昱和安卿真担心这孩子是把东西全都带来了。安宁指着那些东西给她们介绍都是怎么来的。
当他们听说安宁挖了一根百年老山参换了很多票票时,才松了口气。安宁可没敢说自己打野猪的事儿,她说的是东山屯的人都很好,这些都是村里打猎队打回来的野味,她这一年很能干,工分挣得多,分到的可多了。
为了让父母放心,她还把自己送支书一块上海表的事儿,跟他们也说了。顾昱和安卿这才放心,原来人家照顾闺女是有原因的。这样他们就放心了,一块表而已,他们在瑞士银行里存的财产多得是,别说一块表,就是十块百块都送得起。
安宁陪着顾昱和安卿在西北过了个热闹的年,在此期间,她用钱、粮票和野味、肉酱把农场里大小头头都给贿赂了个遍。
那些人收了好处,连连保证过完年分给顾昱和安卿分配的都会比较轻松的活。安宁偷偷的在饭菜里放灵泉水和养元丹给父母调养身体。
虽然现在是猫冬,地里没什么活了,但农场里还是歇不着。尤其是他们这些被下放来的,那就是劳动改造来了。
冬天也不能让闲着啊,干啥?挖河。这可是个能累死人的活。原身不知道父母去世的原因,也没给这段的记忆。其实顾昱之所以去的那么早,跟这次挖河有很大的关系。
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他,从小家里丫鬟小厮成群,他就从来就没吃过苦。后来去康桥读书,那过得也是名流的生活。安卿家也不简单,她们家的亲戚大多都移民海外了,她跟顾昱是在康桥读书时认识的。
后来顾昱响应号召归国,她也跟着回来了。没想到竟然落到了这样一个下场。他们俩养尊处优了那么多年,在农场里干活早就熬干了身体。
这个冬天农场组织挖河,顾昱是晕在河道里的,后来被人背回来,却也烙下了病根。
哪怕安卿想方设法给他调养身体。可缺医少药的,熬了几个月,到底还是去了。安卿哪受得了这种打击,也跟着一起去了。
现在安宁来了,这挖河的事儿,自然就由她代劳了。顾昱和安卿刚开始都不同意,但安宁执意要让他们俩在家呆着看孩子。
安宁力气大,活力强。农场自然也愿意她顶替顾昱。安宁早出晚归跟着农场的人挖了半个月的河,刚开始确实觉得挺苦的。那淤泥装了满满一筐,得有好几百斤重。
既没有吊车、也没有机械,就靠人抬肩扛给弄到岸上。大西北虽然没有东山屯冷到滴水成冰的地步,但刺骨的寒风凛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