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能预想到自己名声会更差,尹幽月却只有安心。
她几番试探,终于确定了尹元立和柳玉茹根本不是真的对原主溺爱。
否则她话说的这般难听,真的爱自己孩子的父母,绝对会千方百计替她掩饰,而不是话中有话,让她变得更受人唾弃!
虽不知道尹元立和柳玉茹急切想要她嫁给太子的原因,但只要给她时间,一定能弄清楚,也不会被人摆布。
尹幽月都能看出尹元立和柳玉茹藏在眼底的怒意。
想必是自己搅黄了成亲之日,他们心里气的不行。
尹幽月可不在意他们气不气,确定了眼前这两人对她另有所谋后,乖巧地开口:
“多谢父亲母亲成全,女儿这次着急回来,就是要退亲。父亲母亲如此疼爱女儿,一定不会为难女儿的。”
尹幽月故意这样说,就是让百姓们知道,她再任性,都是尹元立和柳玉茹宠出来的。无法无天也是尹元立和柳玉茹纵容的!
想让她一个人名声变差,可没这么好的事。
尹元立和柳玉茹总觉得自己女儿变了,变得让他们都看不懂了,而且她那话分明是将了他们一军。
柳玉茹想到自己哥哥柳立狐说的情况,说尹幽月巧舌如簧,性子乖戾,十分难对付,看来不假。
现在事已至此,尹幽月态度太坚决了,甚至疯狂,若是真的强硬要求她成亲,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不可预计的后果,既然如此,不如缓缓!
尹元立脸色不是很好,笑容有些僵硬开口:
“好了,进府再说。”
白千晖跟在尹幽月身后进府,一路上总觉得差点被尹元立和柳玉茹周身的低气压挤压死。
他真的很想说一句,他不是在家师父的男宠啊,他只是徒弟,很纯洁的那种!!!
……
连一日都没有过去,整个京城如今讨论最多的不是太子和尹家的婚事,而是尹幽月突然回来,而且一回来就扬言要带着男宠一起嫁入太子府的消息。
“若不是我亲耳听到,我简直不敢相信,尹大小姐这几年去了汴州不但没有丝毫悔改,连男宠都有了,她到底为何敢如此狂妄,能嫁给太子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她竟不知廉耻,要带着男宠嫁给太子?!”
“即使整条街都传遍了这件事,我还是觉得太扯淡了,尹大小姐哪来的胆子,以前刁蛮跋扈就算了,她如今连太子和皇家都敢羞辱?!太子若是知道尹大小姐要带着男宠嫁过去,会不会气得直接取消婚约啊?”
“只是取消婚约这么简单?!要知道尹大小姐那话,丝毫不顾太子的面子,太子估计杀了尹大小姐的心都有!何况太子是何等身份,我认为尹大小姐即使运气好有命回来,但一回来就捅这么大的篓子,肯定必死无疑,看着吧,尹大小姐活不了多久了!!”
“对对对,我也觉得尹幽月自作孽不可活,她连皇室的面子都不给,这下铁定会没命!!”
此时被所有人认定没命的尹幽月,正在国舅府的大厅里。
大厅里依旧喜气洋洋,到处都张灯结彩,便是椅子都用红布装饰了。
可如今气氛却异常诡异,大厅里只有尹元立、柳玉茹和尹幽月、白千晖四人。
尹元立和柳玉茹坐在首位上,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只是凉凉的看着自顾自找位置坐下的尹幽月。
白千晖还是个郡守家的嫡子,在国舅府面前,完全不敢放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的不行,尹幽月见他不知所措,对他道:
“坐吧,站着作甚。”
尹元立和柳玉茹闻言,眼里惊疑不定地看了眼尹幽月,而后用冷厉的目光看着颤巍巍在尹幽月下位的白千晖。
白千晖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出,不愧是京城高高在上的国舅府啊,他感觉自己快要被他们的目光凌迟了!
白千晖谁也不敢看,坐下后赶紧低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尹元立和柳玉茹没说话,只是看着尹幽月,尹幽月哪会在意被人看着,她亦沉默着,整个大厅没有一丝声音,气氛更加诡异了。
最后,尹元立和柳玉茹发现三年不见,自己完全看不透尹幽月了。
柳玉茹主动开口,声音带着责厉:
“月儿,为娘不知你到底在汴州经历了什么,竟已经无礼到见了我和你父亲,都能无视规矩,还敢在门口便大放厥词,你可知,若不是为娘帮你圆回来,此时你恐怕已锒铛入狱!即使现在你无事,可我和你父亲也不能保证,等太子和陛下听到你门口那些言论,会如何治你的罪。你竟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多大的错吗?!为娘时常忍不住在想,当初是不是我和你父亲太纵容你了,把你养的无法无天?如今你连皇室都敢羞辱了?!月儿,你可知错!”
在原主的记忆中,只有在原主犯下大错时,柳玉茹才会如此严厉,每次都会把原主说的无比自责愧疚,比如原主去赏花时,因为意外得罪了太傅家的人,回来就会被柳玉茹教训,每当这时,原主都会愧疚不已,明明是被害才得罪人,却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名声越传越差,原主就更自责,觉得对不起父母。
尹幽月当时看记忆时,觉得柳玉茹和尹元立没什么问题,可亲自经历时,就能感觉那种违和。
柳玉茹为什么要在大厅说这种话,今日是大喜日子,不少人前来祝贺,即使不在大厅,也有可能会遇到谁不小心听到这里的话,若是柳玉茹这话被旁人听到,就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