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俺总觉得这么干咋有点坑人涅?”包村长的本质毕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有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包大明白却乐呵呵地劝他:“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滴,又不是咱们故意往里掺土。”
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过不是在黑瞎子屯,是在林泉县的一个乡镇,搞了个大葱基地,红火了好几年。结果就飘了,外地老客儿来拉大葱,半夜装车的时候,就往车里掺土,最后再称重,把老客儿都给坑惨了,再也不敢来。结果呢,好好的一个大葱基地,因为坏了名声,也搞不下去了。
有这种例子在前,也难怪包村长心存顾虑。于是又找崔敏浩说了几次,可是人家就坚持这么干。气得包村长直骂:“俺也不管了,这啥人呢,好心当成驴肝肺,咬屎橛子硬犟!”
其实,崔敏浩心里又何尝不是美滋滋呢,这次来,打着购买白菜和胡萝卜的幌子,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多运回去点黑瞎子屯的黑土,然后在本国培植蔬菜。
如果种出来的蔬菜,同样含有熊能量,那他们就彻底赚翻喽,以后,再也不用受制于一个小小的黑瞎子屯。
所以,在他眼里,这哪是黑土啊,简直都是黑金啊,你还想抢走我的黑金,做梦去吧!
就这样,下午时候,崔敏浩就领着好几辆大货车,高高兴兴离开黑瞎子屯。车里面,一半是萝卜白菜,一半是土。
等他们都滚蛋之后,田小胖这才拉着郁闷的包村长,跟他解释说:“这帮家伙坏滴很,你以为他们拉回这么多土干什么,是准备回去试着种蔬菜呢。”
包村长他们这才恍然大悟,萨日根立刻就急了:“妈个巴子的,就知道这家伙没憋啥好屁。大伙都抄家伙,追——”
“别别别,咱们还得等着他们,下回再来送钱呢。”田小胖连忙将这些暴脾气的拦住,悄悄低语一番,大伙这才眉开眼笑,纷纷向田小胖竖起大拇指。包大明白的小眼睛都笑成两条缝了:“小胖啊,你可够坏滴,不过涅,俺喜欢。”
大伙这才彻底放心,然后,继续乐乐呵呵在地里收秋菜。田小胖叫人拔了十多根大萝卜,好家伙,都有二尺多长,上边青下边白,一个个都沉甸甸的。
削了萝卜皮之后,就把小娃子们都招呼过来,一家一片大萝卜,咔嚓咔嚓,吃得那叫一个脆。一边吃,娃子们还一边抗议呢:“小胖叔叔,我们辛辛苦苦干活,就给我们吃大萝卜,这也太糊弄人了吧?”
旁边的医护人员也都瞧得眉开眼笑的:瞧瞧这些孩子呀,都知道讲条件了,有进步,大有进步。
田小胖抓抓后脑勺:“当然不能光吃大萝卜,一会儿还有胡萝卜呢!”
切——娃子们都露出鄙视的小眼神。田小胖这才一挥手:“行了行了,今天晚上给你们加餐,牛肉炖萝卜,总行了吧。”
村民也都嘻嘻哈哈当乐子看,包二爷牙都快掉没了,依旧拿着一片萝卜,在那费劲巴力地啃着:“小胖啊,你小子就是属萝卜的,吃起来感觉挺脆,吃完了才觉得辣心。”
大伙都知道说的是刚才坑棒子的事儿,于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田小胖他也不在乎,反正就当是听表扬了。
萝卜啥的收回来之后,该下窖的就下窖储存,该腌酸菜的,收拾收拾,就腌酸菜。
考虑到冬天的时候,酸菜特别受欢迎,所以得多腌制一些。找了十多家不住人的空屋子,屋里全都摆着一排排大缸,连炕上都摆满了,专门集中腌制酸菜。
小娃子们也利用放学的间隙,跟着帮忙或者是跟着添乱。就比如说小猴子吧,轻飘飘的没有二两肉,还非得蹦跶到酸菜缸里面,使劲踩着。咋踩你也踩不实成啊,这活儿,还得找熊大它们,肉墩墩的,最合适。
不过呢,包大明白倒是支持:“叫小猴子蹦跶吧,它整出来的酸菜,肯定嘎嘎酸滴,谁叫它是酸脸猴子涅——”
农村有这个说法,腌酸菜是比较分人的,同样的白菜和腌制方法,一家腌两缸酸菜,腌制的人不同,酸菜的味道也就不同。
一般说来,脾气比较酸性的人,腌出来的酸菜就比较酸,你说神不神奇?
小猴子还是能听出好赖话的,一听大明白编排它,立刻就炸毛了,直接掰了一根白菜帮子,朝着大明白嘴上戳过去:你丫闭嘴。
大明白熟知小猴子的性子,早就躲到小囡囡身后,嘴里还唠叨着:“你看,说着说着,这猴脾气就上来涅。”
娃子们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干了一会儿活儿,田小胖的小弟子们,就被白菁菁给叫走了,又围成一圈,玩击鼓传球的游戏——这个游戏,都成每天的保留节目了。
效果当然有目共睹,没看这些脑瘫患者,现在都跟正常的孩子差不多了吗?
只不过,今天玩游戏的队伍又壮大了,里面居然多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叔叔,也坐在小娃子们中间,显得鹤立鸡群一般。
娃子们都忍不住盯着黑杰克看:这位叔叔,脑子也有病吗?
旁边那个叫小强的娃子,嘴里还轻声跟小伙伴说呢:“肯定的,脑子要是没有毛病,能跟咱们一帮小孩子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吗?”
你说的好有道理!黑杰克的黑脸蛋子都有点发烧,讲真,坐在一群小娃子中间,他还真有点羞耻。
不过呢,他对田小胖还是信任的,当做导师一般的存在,所以,他才硬着头皮,坐在这里。等到鼓响之后,玛瑙球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