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息一成,年息五分……”
李侍尧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赵家这是花钱买平安的,也是在表达一种态度。而且用的人还是福长安的门下,自己真不好不答应啊。
“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李侍尧笑呵呵的投出去了三十万两银子,这几乎要把藩库也搬空了。
但是只要这三十万两银子能在汇通银行帐上存放上一年,那他就白白得手了一万五千两银子,这何乐而不为呢?
经历了此前一个大跟头后,李侍尧已经不打算跟和珅为敌了,除非他能寻到和珅致命的把柄,但这个真心有些困难。
当然能顺便着给和珅一个难看,他也不会视而不见的。就好比此前的平定河西民乱那样。
李侍尧无形中就装了和珅一脸。
但他也并没有‘趁胜追击’不是?
德清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把事情跟手底下的两个副经理一说,那二人也全都高兴非常。
固然汇通银行来头不小,可这里是河西是李侍尧的地盘。这老头要真心与汇通为难,那他们就麻烦了。
现在能花钱买平安,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怎么说的?李侍尧可是个大大的聪明人,干甚跟钱置气呢?”
这消息在年前被传回了龙路口,赵亮在地图上用笔把兰州这地方从空心圆突然成了实心的。
旁边的江哲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堂堂的一品总督封疆大吏啊,竟然真就要把此前的事儿都揭过去么?
换做是他,江哲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你和珅、福长安是势大势强,但我李侍尧也不是软柿子啊。
何况地点又不是在别地儿,而是在河西。
江哲觉得自己有太多的办法来整治汇同银行了,还能叫和珅、福长安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你现在才多大?李侍尧又多大了?”
赵亮调笑了江哲一句,难得见到他这样的表现。
“再说了人家李侍尧身后还有一个偌大的家族呢,你江玉龙呢,不说光杆一个吧,也差不多少。”
时间眨眼就是乾隆四十八年了。
江哲一任期满,这次他想继续留在陈州就太难了。
除了像明伦这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变相发配的人外,让一个官员长久在一个地方任职,这并不符合大清朝的官场规则。
所以江哲这次肯定要挪位置的。
而且五品的知州多少也算有些份量了。
“去东南还是去西北,你可作出决断了?”
江哲与赵亮绑的死紧,他并不需要发愁自己不能升官,而只需要发愁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当官。
东南是享富贵开眼界的,而西北是捞功劳的,虽然有一定的危险。
“子华(赵辉)都能去西北搏一搏,我又如何没这个胆量?”
“那就静宁州了?”
那地方距离伏羌很近,地处陇山之口,形势险要,此地安宁与否,事关重大,故以静宁为名。
“就静宁州。”
江哲实际上一想到很可能爆发的二度民乱,头皮就禁不住发麻的,但同时也精神为之振奋。
这危险之中果然蕴藏着莫大的机缘啊。
“为兄于武事上一窍不通,那将来如何守城,还要多赖贤弟帮衬。”
“这个你放心。四海镖局本来就有在静宁州设点的打算。”
赵亮对苏四十三起事前后倒是听清楚的,因为那涉及到了和珅,可对接下的后续起事就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是在乾隆四十九年里。
所以江哲到任之后还有一年的时间呢。
一年的时间里,足够土豆玉米番薯成熟一季的了,也就足够江哲在当地建立起一定的民望了。
然后到了四十九年时候,再组织民力搞一搞建设,把一部分人丁始终我在手心里。那二度民乱就算爆发了,江哲只需要依凭城池坚守,还能弄丢了城池不成?
现在的这场民乱跟后世同治年间的那场大乱可不同,人数少的太多了,主要是新教在闹事。
而且这些新教的矛头也主要对准的是清廷,甚至是一些老教,而没有对准当地的汉人,这样就没有引发太大的骚乱。别看闹得很轰轰烈烈的,却是无根浮萍,一推就倒。
整个陈州府就没人知道江哲要走人了。
事实上现在的江哲在陈州那可是炙手可热,因为夏秋时候闹腾的事情,十几万男女,光丁壮就有数万人,辛辛苦苦的劳作之下,在八月之前搞定了周家口附近滩地水洼的整治工作了。
这些地皮自然落到了赵亮手中,那不知道引来了多少人的觊觎。
而江哲不但是坐镇周家口的陈州府通判,谁又不知道他跟赵亮的关系亲近呢。
赵亮也的确卖江哲的面子,他本来就没想着吃独食,很是卖出去了一些地皮,虽然赚回的银子还不能弥补此前几个月时间里的耗费,但一半总是有的。而且赵家手中还多出了沙颍河两岸大片的土地。
这里头不仅有靠近河岸的‘商业用地’,还有不少农业用地。
那些水洼子把入口一堵住,里头的水一排空,然后修筑水渠,削高补低,那都是上好的田地。
总的来说这一波操作,赵家真的没有吃亏,反而落下了大大的善名。
周家口赵家别院里。
赵亮抱着萧娘子一通激烈的肉搏之后,进入了贤者时刻。
“萧云可也不小了,都到了娶亲的年龄了,你对他是什么打算?”
时间过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