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故作惊讶,惊讶中带着不舍,道:“现在就走?那怎么成?大掌柜随了那么一大笔的礼,不吃个晚饭再走,你我心里都不是滋味啊!”
蝉夕笑道:“不必客气,一顿晚饭而已!”顿了下,又道:“刚刚那个小二不是你们店的小二吧?”
渠年笑道:“怎么可能?就是我们的小二,只是我员工太多,不太熟而已!”
蝉夕道:“你不用装了,我又不会去告密,刚刚你恐吓他的话,我都听到了!”
渠年笑道:“大掌柜的耳朵真长!”
蝉夕道:“你们几乎就站在我的门口说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我想听不到也难啊?”
渠年就拍了下大腿,道:“大意了!”
蝉夕道:“你把那个小二叫过去干嘛的?盘问秘密?”
渠年就把手拢在嘴边,凑在她的耳旁,小声道:“实不相瞒,敲诈了一下!”
这个动作有些暧昧,蝉夕的耳根被他吹得微微发烫,不免脸上一红,道:“敲诈了多少?”
渠年小声道:“实不相瞒,二十几万两!”
蝉夕怔道:“你在骗我吧?”
渠年便把刚刚揣进怀里的那沓银票又拿了出来,在她面前晃了下,道:“看到没有,全是你千国商会钱庄的银票!”说时又抽出一张,递给他道:“对了,我还没有查过真伪呢!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我再回去找他算账!”
蝉夕接过银票看了下,点头道:“是真的!”
渠年点头道:“真的就好!”
蝉夕惊道:“那人这么有钱?”
渠年点头道:“可有钱了,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你们要不要也找点人再去敲诈一遍,说不定还能榨出一点油水!”
蝉夕怔道:“没听说你以前做过土匪啊?”
渠年道:“别说那么难听,这不过是业余爱好罢了!”
蝉夕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去告密?”
渠年道:“无凭无据的事情,说出去谁信哪?刚刚你都不信,何况别人?而且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炫耀一下!”
蝉夕笑道:“你倒是挺实诚的?”
渠年点头道:“这话一点不假,如果这世上的人都像我这么实诚,这个世界的明天一定会变得更加美好!”
楚三敢就怔怔地看着他师父,没想到他师父竟然还是一个不要脸的人。
蝉夕笑道:“不过你也要小心一点,今天你是得罪了公主和那帮权贵子弟,他们说不定真会杀你?”
渠年怔道:“那怎么办?要不去你千国商会避两天?”
蝉夕道:“我不过是个商人,在官府面前,如同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么保得住你?”
渠年叹道:“既然大掌柜都保不了我,那我也只能自求多福喽!”
蝉夕怔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渠年道:“怕呀,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蝉夕笑了下,道:“还有那个陵阳君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要小心一点!”
渠年抱拳道:“多谢大掌柜提醒!”
蝉夕忽然话锋一转,道:“那套剑法真的是你教楚公子的?”
渠年还没来得及回话,楚三敢就抢道:“那当然了!除了我师父,谁能教我那么精妙的剑法?”
蝉夕就看着渠年,道:“用长铭公主的话来说,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渠年道:“又不指望结婚,为什么一定要看透我呢!每个人都保留一点小秘密,不是挺好的吗?”
蝉夕道:“但愿我们能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渠年笑道:“我们怎么可能成为敌人呢?我又不会开店去抢你的生意!”
蝉夕笑了笑,道:“好了,不说了,我也要回去了!”
渠年道:“我送你!”
蝉夕道:“不用客气,你忙你的,我们自己找得着路。”
渠年道:“那哪能呢?冷落大掌柜半天,我心里就非常过意不去了,简直是心如刀绞啊,就当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送送大掌柜。”
蝉夕撇了下嘴,道:“那好吧!”
渠年喜道:“好嘞!大掌柜,这边请!”
玉夙白了他一眼,道:“你还能再假一点吗?”
渠年笑道:“真亦假来假亦真,假亦真来真亦假,姑娘多虑了,我是一片赤诚哪!”
玉夙翻了下白眼,道:“鬼信!”
渠年呵呵一笑。
毕竟人家随了这么多的礼钱,不看人的面子,也要看钱的面子,所以渠年非常讲究,一直把他们送出大门外,临别时还不忘挥了挥手,大声叫道:“两位常来玩啊!”
这姿势,如果手里再拿个手帕,那就是典型的老鸨送客,而且由于声音太大,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毕竟这里是青楼,而蝉夕和玉夙又是女扮男装,所以在路人的眼里,这两人就有了嫖.客的标签。
两人被路人火辣的目光盯得羞臊难耐,玉夙就跺了下脚,回头没好气道:“来你个头!以后再不来了!”
渠年呵呵一笑,又摆了摆手,就上楼陪陵阳君喝茶了。
蝉夕和玉夙脚步匆匆,只到摆脱路人的目光,心下才稍微平复,玉夙就鼓着腮帮子,气道:“小姐,我发现,这个秦国公子越来越坏了,越看越不像个好人,坏透了!”
蝉夕道:“他本来就不是好人,一口气就能敲诈人家二十几万两,简直就是个强盗!”
玉夙点头道:“比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