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看到慕雪的手指受伤了,提醒道:“娘娘的手指受伤了,止血要紧。”
慕雪这才感觉到手指的刺痛。
她强打起精神:“你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
“这个消息后宫都传开了。听说刚开始查到了无忧宫那边,后来不知怎的,好像有了新的人证和物证,凶手就变成了娘娘……”
柳心话音刚落,兰心端茶过来,冷声道:“我怎么没听到这些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确定吗?”
“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说笑?我那姐妹在储秀宫当值,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柳心看出慕雪和兰心的表情不对,她忙道:“许是奴婢听岔了也没准,奴、奴婢去忙了。”
柳心一走,兰心就对慕雪道:“娘娘别自乱阵脚。那件事咱们做得干净利落,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再者,咱们把无忧宫拉下了水,即便要怀疑,也该是怀疑无忧宫才对。”
既如此,又怎么会怀疑到淑妃娘娘身上?
慕雪此刻已魂不守舍,乱了方寸:“若柳心听到的消息是真的呢?”
如果慕辞手里有证据,那该如何是好?
“太后若真有娘娘的把柄,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更何况,二夫人目前也在太后的手上,太后应该更加无所顾忌了。”兰心说着,话音一转:“不如这样,奴婢去永安宫探探口风?”
慕雪心里乱的很,她起身道:“本宫去一趟永安宫。”
自从林氏被慕辞的人抓走后,她就日夜难安。原本还想着抓走耿氏,偏生慕辞识破了她的计划,把反而胁持了林姨娘。
她当初想带走耿氏,就是怕慕辞查案子查到她的头上。事实证明她是对的,慕辞就是她天生的敌人,这个女人处处跟她作对。
如果慕辞手里有她的罪证,那她要怎么样才能够说服慕辞,让慕辞把证据交出来?
“也不知柳心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可不可信。”兰心小声嘀咕。
不久后,慕雪去到了永安宫。
慕辞正在小花园捣鼓菜苗,听说慕雪求见,她下令让慕雪进来。
慕雪远远就看到慕辞忙碌的身影。
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才上前行礼:“臣妾恭请太后娘娘金安。”
“什么事?”慕辞说着,在迎春的服侍下净了手,转眸看向慕雪。
慕雪在她的逼视下,忘了自己的来意,好半晌她二吐出一句:“臣妾是想恳请娘娘大发慈悲,放了林氏。”
“放了林氏?淑妃,你这话哀家听不明白。”慕辞装傻。
慕雪低声道:“臣妾知道错了,还请娘娘大发慈悲,再宽恕臣妾一回。当初臣妾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动了别样心思。再怎么着,太后娘娘也姓慕,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恩怨在家族荣耀之前都可以先放一边……”
“哀家和慕府已经彻底断了亲情关系,淑妃以后切莫再把哀家跟慕府拉扯在一起。淑妃来永安宫如若只是说教,那大可以离开。”慕辞说着,对丝竹道:“丝竹,送客!”
丝竹去到慕雪跟前:“淑妃娘娘,请!”
慕雪握紧双拳。
慕辞是半点情面都不留,眼下分明就是想和她以及慕家断绝来往的意思,难道说,慕辞确实查到是她害何昭媛的证据,才这迫不及待想跟她划清界线?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有些慌乱。
但这事,她又不能直接问慕辞。
走了几步远,她又折回到慕辞跟前问:“何昭媛的案子,太后娘娘怎么看?!”
慕辞定定地看着慕雪,敢情慕雪是想来刺探这件事?
莫不是无忧宫那边开始动作,慕雪才慌了,想来打探案情的进展?
“哀家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凶无论多狡猾,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慕辞说完,率先走远。
慕雪怔站在原地,手脚冰冷。
这么说来,慕辞手上真掌握了罪证吗?
她心事重重,回到惜花宫,心乱如麻。
“当初你派去办事的人都打发出宫了吗?”慕雪把兰心叫到跟前。
兰心是她最得力的宫人,办事一向仔细谨慎,怎么可能会被人抓到把柄?
“都打发了,该处置的也处置了,照理说太后娘娘不可能找到证据才对。也不知柳心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奴婢觉着没必要自乱阵脚,指不定是太后故意混淆视听,只为引娘娘上钩。”兰心安慰主子道。
原本是很有把握的一件事,眼下她也不确定了。
毕竟是谋害皇嗣的罪名。
当初郑采女那一胎也是被主子弄没的,但郑采女没有后台,皇上也不看重,所以郑采女即便是死了,也无人问津。
何昭媛却不一样。
是皇上亲自下旨要审查此案,这说明皇上看中何昭媛以及她腹中的那块肉。
若让皇上知道是主子下的手,只恐主子也无法全身而退。
“你再去打听打听。”慕雪对兰心下了命令。
兰心不敢有异议。
这一天她都在外面奔走,确实是收到不少小道消息。有人说慕辞手上有罪证,还说慕辞胸有成竹。
亦有人说德妃那边也掌握到了人证和物证,目前就差审理了。
但没有人能说出是什么样的人证物证。
在外面奔波一天,她直到入夜后才回惜花宫复命。
越临近年关,慕雪的心就越不踏实。
外面的小道消息不断,听到的越多,她就越乱。
偏偏她连个商量的对象都没有,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