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碧巧听到这两主仆的对话,不禁冷笑。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李玉的作派她是越来越看不下去了。
万岁爷也真是的,就慕辞做的那个鬼东西,堂堂帝王配戴在身,还不得让人笑话?
偏生这种大实话又说不得,如今皇上就喜欢听李玉的满口胡谄。
至于慕雪送的香囊,很快就被李玉扔在了一旁。
碧巧看得真切,眸光闪了闪。她寻了个机会,拿到了香囊。
皇上当然也不可能知道慕雪做的香囊到了她手里,因为皇上一点也不在意慕雪,更不介意糟踏慕雪的心意。
后来她觉着应该让慕雪本人知道皇上有多不看重这个香囊,这样冷清的后宫才会热闹起来,有好戏可看,不是吗?
碧巧是行动派,没多久,就想了个法子,把弄脏的香囊“送回”惜花宫。
那是在慕雪送出香囊后的第三天。
用了午膳后,她习惯去花庭散步消食。
有一个粗使宫人正在扫地,她经过时,粗使宫人刚好就扫到了一个香囊。
宫人没放在心上,以为是人丢弃的,正要扫走,慕雪却慢下脚步,在她跟前站定。
兰心也看出了香囊的不对劲,她弯腰拾起,在看清香囊就是慕雪绣制的那只时,脸色变了又变。
她下意识想藏起来,慕雪却冷声下令:“给本宫!”
兰心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把香囊递到慕雪手中。
不过是三天时间而已,香囊已经变得残脏不堪,精心绣制的花纹已看不出原来的纹路,变得扭曲,一如她此刻的脸。
慕雪握紧香囊,冷笑勾唇:“是什么人把手伸进了惜花宫,倒也有些本事。”
这是很明显的挑拨,有人想要挑起她对慕辞的仇恨,才会把她赠给皇上的香囊像垃圾一样扔了过来。
若是以前,她必定不会在意。
但这是她送给皇上的香囊,若不是皇上不在意,其他人又怎么有机会这样糟贱她所做的香囊?
而她的窘迫,竟然被有心人看在眼中,这才是最让她郁闷的地方。
“许是有什么人偷了娘娘的香囊,故意扔了进来,就是想激起娘娘的怒火,娘娘没必要放在心上。”兰心眸色阴鸷,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挑起主子的怒意。
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惜花宫。
大家都说慕辞是主子最强劲的对手,这事不需要旁人提醒,主子也是知道的。
可是这不代表娘娘明知道有人在挑拨,还一头跳下敌人的陷阱。有些事,还是得慢慢筹划才行。
“若是皇上在意本宫送的香囊,就不会让人有机可乘。本宫恨的是皇上把本宫的一片真心踩在脚下、狠狠贱踏,而这都是因为慕辞。”慕雪眸中闪过一抹恨意。
她恨的人是慕辞。
如果没有慕辞,她今日也不会遭受这样的屈辱。
“即便如此,主子也得找个时当的机会才能下手。太后就在后宫,跑不了,这回咱们要万无一失才能下手。”兰心说这话时,心里没有底。
纵观慕辞在进宫后的各种表现,她也知道要对付慕辞不容易。
再加上慕辞的特别身份,还压了主子一个头,这要怎么才能把慕辞拉下马?
慕辞已经是太后了,位高权重,在这个位置上,皇上甚至还要就着慕辞两分。
“本宫心里有数。”慕雪折回主殿,她想扔了香囊,最后却还是下不了狠手。
这是她送给皇上的第一件礼物,哪怕皇上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也不忍心作贱自己的真情实意。
总有一天,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会比慕辞高,再不然,她也可以除去慕辞这个对手。
只是兰心说得对,时机才是最重要的。
过年时她能逃过一劫,也不只是仅仅运气,而是她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父亲用他的权利帮她挡了灾,她始终会记得,自己能坐稳淑妃之位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父亲说得对,往后做任何事之前,一定要考虑失败的后果。
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能轻易动手。
后宫这种地方比战场还要残酷,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她自己就是前车之鉴,那郑采女也像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随时可能斩落。
“郑采女的下落打听到没有?郑采女不除,始终是祸患。”慕雪提起正事。
再有她腹中的龙嗣是怎么除去的,她至今都找不到答案,这件事若不查出真相,她要怎么为自己以及那个早夭的孩子伸冤?
“奴婢已经着人打听了,不过目前还没有下落。看情形,应是离开了皇宫。”兰心低声回道。
这事儿已经查了几天,可是全无郑采女的下落。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还是郑采女离开了皇宫。
如此,要找出郑采女,并且灭口并非易事。后宫这地方都不小,要找出一个人不容易,更何况天下之大,谁知道郑采女藏去了召里?
而郑采女一天不找出来,就是心头大患。
“或许可以盯着永安宫,就能找出郑采女的下落。”慕雪沉声道。
前提是郑采女是被慕辞救的,也是慕辞藏的。若不然,那就是白费功夫。
“眼下也就只能这一着了。至于宫外,奴婢还会派人去找。或许娘娘还可以找慕大人合计合计此事,慕大人人面广,找人容易些。”兰心说着,小心觑一眼慕雪。
慕雪也觉得是这个道理,索性让兰心出宫一趟,进慕府传信。
父亲最近虽然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