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自然是维护德妃:“德妃娘娘是被冤枉的,有人想要陷害德妃娘娘,还望皇上明鉴。”
她知道向慕辞求情没用,如今就只能指望皇上网开一面。
可惜的是,眼下所有证据都对德妃娘娘不利,她这个当奴才的虽然着急,却也想不到什么法子。
“不见棺材不掉泪!”慕辞冷喝一场,扬声道:“把银秋带上来。”
乍听到银秋的名字,赵灵心跳加速。她知道金秋对自己忠心耿耿,不可能背叛自己,但是银秋就不同了。
银秋跟她的日子尚短,当时若不是无人可用,她也不会找上银秋。
银秋知道不少内幕,眼下慕辞突然找上银秋,并不突然。只要稍稍一查,就会知道银秋最近得到了她的重用,而且是在为她办事。
赵灵心思不定,如今情势一边倒,都是对她的指控,她怕银秋也把茅头指向她,如此她今日要逃过这一劫就难了。
银秋来到正殿后,跪倒在地,等候问话。
“银秋,把你知道的事都说了。目前所有罪证都向德妃,但是德妃和金秋都拒不认罪。你若说出实情,哀家不只可以免你不死,还能免你活罪。”慕辞和颜悦色地对银秋说道。
银秋沉吟片刻,磕了三个响头,才开始回话:“设计陷害太后娘娘这件事,并非德妃娘娘一人的主意。是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一起商议此事,贤妃娘娘当时也在场。但出力最多的,是德妃娘娘!”
她此言一出,慕雪和华裳的脸色都变了。
她们都没想到,银秋不只是承认赵灵主导了这件事,还把她们这两个从犯也拉了出来。
独孤连城听得银秋这话,眉心微拧。
他冷眼看向跪倒在跟前的三个妃子,随手找了一只几案上的花瓶甩了过去:“好大的胆子!你们竟然敢明目张胆、拉帮结派,你们说说,自己配得上德、淑、贤这三个封号吗?!”
三个女人都没想到独孤连城会突然发难。跪在最中间的慕雪刚好遭了殃,花瓶砸在了她的腿上。
因为独孤连城未留余手,这一砸,自然是痛得她直抽冷气。
花瓶的碎片也散落在左、右两边的赵灵和华裳身上,两人没敢看盛怒当中的独孤连城,大气都不敢出。
慕直见慕雪遭了殃,忙为慕雪辩解:“一个低贱奴才的供词不足取信,皇上是帝王,不能听风就是雨——”
“来人,把慕大人扔出去!”慕辞突然下令,打断慕直的逛语。
她知道独孤连城还不至于现在就跟慕直翻脸,但慕直敢当着众人的面教训当今皇帝,这说明上一回的牢狱之灾并没有让慕直长记性。
“你敢?!”慕直怒极反笑。
慕辞闻言起身,徐步走至慕直跟前,淡笑勾唇:“慕大人且说说,哀家为何不敢?!”
慕直被慕辞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震赦了心神,不禁退后两步。
“作为中书令,慕大人不敬皇帝,这是大不敬之罪。身为人父,慕大人教女无方,养出淑妃这么一个恶毒阴险的女儿,这是养不教父之过。哀家若不是念你年迈,早已赏你五十杖,让你今日没办法活着走出延福宫,天下人也没人敢说哀家的不是!”慕辞冷冷一笑。
这般正面和慕直撕破脸,再好不过,就是要让皇帝看清楚,她和慕直不是一路人,水火不容。
慕直被慕辞一番话激得脸红脖子粗,偏生也没有他反驳的余地,侍卫一来,便强行将他押解在手,最后还是被扔在了延福宫的地上。
“反了、反了……”慕直气得呼吸困难。
守在延福宫外的侍卫目不斜视,像是没看到慕直的窘态。
慕直的情绪如何,没人在乎,直到他颤颤微微地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有一人过来搀扶他。
此时此刻,慕直特别怀念自己最风光得意的时候。那时先皇还在世,虽然独孤连城有摄政,但他的命令才让所有人信服。
独孤连城登基才多久?竟然就把他的丞相位置弄没了,他如今令,但还不如一个侍中令来得更受重用。
等他在家中缓过劲儿的时候,才发现朝局已经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慕直没有离延福宫太远,他还等着慕雪最后的结果。
他甚至开始埋怨慕雪不争气,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不好好修养生息,又开始害人,而且害的还是慕辞。
眼下这般被动,该如何收场?
至于延福宫内的慕雪,眼睁睁看着慕直被扔出延福宫,却没有任何办法。
她自身难保,父亲又被慕辞厌弃,接下来她甚至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她。
若非赵灵在一旁拾掇,她也不会沉不住气,对慕辞下手,眼下这一切,都是她大意的后果,能怨谁?
她本来想好了退路,万一事发,全部罪责都推给赵灵,就不会殃及自身,谁知这个名叫银秋的宫女什么都说了出来。
随后银秋把所有的细节都说了出来,包括各人的分工计划,以及涉及在内的其他妃嫔。
除了淑、德、贤三妃,还有好几个妃嫔也在其中出不少力,李才人就是其中一个。
李才人曾在沉香宫撞破了独孤连城和慕辞之间的事,那时她知道自己已被皇上遗弃,所以她依附了华裳。
其实在李才人的心里,是非常痛恨慕辞的。
她始终觉得,如果不是慕辞,她不至于进宫一年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
是慕辞铸成了她的悲剧,所以只要有铲除慕辞的机会,她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