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连城经过阿娆身边的时候,阿娆难掩爱慕之色,娇声呼唤:“皇上……”
独孤连城却未曾看她一眼,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远。
她难掩失望,看着那个男子的背影,除了渴望和爱慕,就只剩下膨胀的野心之火在熊熊燃烧。
这天晚上,独孤连城再次大驾光临永安宫。
慕辞白天免了阿娆的罚跪,随后丝竹又差使她做了永安宫最脏最累的活。忙碌了一整天,在皇上来临的时候,她才终于可以歇口气。
阿娆扶了扶发鬓,理了理自己的衣着。她沏好了一壶茶,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不妥时,才入内伺候。
怎知慕辞一见到她,便冷下了眉眼:“谁准你这个小白莲进来的?出去跪着!”
“求主子开恩,奴婢只是进来伺候……”
“别在我跟前玩阴奉阳违的那一套。你敢看着我说,你不想成为皇上的女人?”慕辞打断阿娆的话。
这个小白莲想爬龙榻的心思就差没写在脸上。
阿娆脸色发白,不敢直视慕辞,更不敢看当今万岁爷。
她当然想成为皇上的女人,这不是因为贵妃娘娘让她争宠,而是她倾心于皇上。试问这天下有谁不会对这样的人中之龙倾心?
“也不瞅瞅自己的德行,就你这样的贱人,也敢妄想成为皇上的女了?滚出去,给我好好跪着!”慕辞最后一声怒喝。
丝竹一听到慕辞这话,立刻进来,把阿娆连拖带拽拖走。
她们两主仆一唱一和,把势力恶毒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独孤连城见状也是叹为观止。他多少有点怀疑慕辞的性格是不是有点分裂……
慕辞面对独孤连城的时候,立刻换了一张温柔小意的笑脸:“皇上可不准被那只小白莲勾走,不然臣妾不理你了。”
独孤连城看着慕辞假笑的脸,又想起方才阿娆脸色惨白的样子,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笑意。
阿娆自然又是竖起耳朵偷听,把慕辞这话都收入耳中,愈发笃定慕辞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善妒女子。
这一天晚上,阿娆又被罚跪了一夜。
翌日她再见到独孤连城时,独孤连城眼尾都不曾看她便走远。
此后慕辞免了她罚跪,又对她指使手划脚,继续干所有的脏活累活,她连向安蓉汇报情况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她没辙,便找了阿眉,让阿眉向景阳宫复命。
“阿娆又被慕美人罚跪?”安蓉有些意外。
慕辞竟然是这么没脑子的女人么?当着皇上的面就敢争风吃醋,还把泼辣恶毒的一面都曝露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阿娆已经接连两天晚上被罚跪,皇上也是看在眼中的。皇上一走,慕美人便让阿娆做粗使活,不得踏出永安宫半步。慕美人着实恶毒,比贵妃娘娘不知差了多少,皇上却还纵着慕美人。”阿眉提起这点就咬牙切齿。
她实在看不出慕辞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像太后,便一无是处。
这样的女子居然能得到皇上的专宠,皇上是不是被下了蛊?
“凡事不可只看表面,慕美人既然能得到皇上的专宠,定有其独到之处。”安蓉若有所思。
善妒是后宫女子的通病,慕辞善妒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若哪一天慕辞不嫉妒了,那才奇怪。
“贵妃娘娘太高看慕美人了,奴婢瞧着慕美人除了毒恶善妒,就没有一点长处。”阿眉说着,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昨儿个奴婢还偷窥到慕美人掌掴迎春的一幕。”
安蓉闻言一愣:“皇上知道迎春被打的事么?”
“并不知晓。慕美人素来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皇上不在的时候,慕美人便像是换了一个人。咱们要不要就这件事作文章,好让皇上看清慕美人的真面目?”阿眉兴致勃勃地道。
安蓉沉吟片刻才摇头:“这只是小事,即便皇上知道了,慕辞也能找到借口为自己辩驳。”
除非有什么法子,能让皇上对慕辞彻底厌弃,她才可能出手。
再者,她为什么非要出手呢?后宫有多少人在盯着慕辞,她们可都将慕辞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后快。
“难道贵妃娘娘就什么都不做吗?奴婢怕再这样下去,慕美人会怀上皇嗣。若皇上刚好又在意那个皇嗣,想要除去慕美人就更加难了。”阿眉咬牙切齿地道。
安蓉示意她稍安勿燥,又安抚了她几句,便打发了她。
“想不到阿眉这么向着娘娘,也不枉娘娘给了她机会。”送走阿眉之后,之桃感慨不已。
“人心隔肚皮,阿眉如何还需时间来验证。”安蓉持保留意见。
方才观阿眉鼻眼,听其言语,心比天高,浮燥不定,眉眼闪烁,阿眉着急除去慕辞,却不见得是为了她好。
“娘娘这话在理。”之桃见贵妃娘娘兴致一般,再想起方才是娘娘着急打发了阿眉,便知贵妃娘娘自有一番见解。
转眼间夜幕降临,雪花不约而至,层层叠叠自高空倾洒而下,雪势喜人。
京城下雪不是什么稀奇事,较之于临安城的雪,总不是一样的景致。
看着漫天飞雪,慕辞想起那日在周府救下阿真的情景。依稀记得那个孩子的清澈眼神,后来阿真对她所有的信任,可惜路走到一半,她却抛下了阿真。
独孤连城入内时,慕辞的表情有些阴郁,似想起了什么人,才让她这般专注。
丝竹见状,用力咳了两声。
慕辞自恍惚中回神,见是独